子衿伸手,繞過了顧彥深的頸脖,抱著他,低聲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彥深,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乖,寶貝兒,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任何,你很好,做的很好,乖……你好好休息,嗯?”
“…………”
顧彥深將她放平在病床.上,又幫她掖了掖背角,她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精神不好,臉色自然也不好,不過這會兒看著她閉上眼睛的樣子,雖眼眶有些紅腫,卻是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床.上女人的臉頰,動作緩慢,又帶著幾分深切的眷戀,子衿很安心地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那種緊繃了無數日的神經狀態,慢慢地放鬆,像是真的徹底放下了一塊石頭,她的呼吸很快就均勻了起來。
顧彥深一直都垂眸看著床.上的人,眉峰緊縮著。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子衿突然就想通了,而且還是釋懷的這麼徹底,但是她能夠這樣,自己顯然是最開心的,隻是他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數的,自己的女人轉變的這麼快,卻是在見過喬景蓮之後,很明顯是喬景蓮對她說了什麼。
顧彥深已經不是第一次認為,喬景蓮到了現在,對於自己的女人已經有了一定的影響。
那次在B市,他的挺身而出,的確是讓人動容。而之後,因為子衿懷孕的關係,他又同意離婚,這樣的過程,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說,都是具有一定的衝擊力的。
他當然不是不相信子衿對於自己的那份心意,但是這和作為一個男人的本能抵觸情緒,這就成了兩回事。
…………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有多在意,另外一個男人,帶給自己女人的種種改變,更何況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是如此的尷尬。
確定子衿睡著了之後,顧彥深才慢慢地起身,離開之前,習慣性地俯身,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這才走出了病房。
※※※※※
喬景蓮就站在醫院長廊的窗口,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卻是因為一直在車子裏的關係,有些皺皺巴巴的,形象全無,隻是他長得好看,身材完美,任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總是有著一種獨特的味道。
他單手插著西褲口袋,一手夾著一根煙,看著他腳邊的兩個煙頭,就知道他已經抽了不少了。
顧彥深蹙眉,邁開長腿上前。
某些方麵,兩個男人,在骨子裏都透著一種相似的味兒。
比如說,抽煙。
顧彥深要是真想抽煙了,根本就不會顧及這裏是哪裏,喬景蓮和他竟也是出乎意料的一模一樣。
他聽到腳步聲,側了側身,看到顧彥深朝著他走來,隨意地撣了撣煙灰,眯著一雙邪肆的眸子,吞吐著雲霧。
顧彥深不想和他光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也不是出來陪著他抽煙的,眸光淡然地掃了一眼喬景蓮,率先開口,男人聲線低沉,“你剛和她說了什麼?”
喬景蓮絲毫不意外,顧彥深會問自己這個,一瞬間,他隻覺得長久以來的一種莫名憋屈,就像是瞬間得到了釋懷一樣。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麵,不如這個男人,他沒有守護好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他不得不放手,哪怕再不甘心,卻也就隻能這樣。
可是這會兒聽到顧彥深問自己——你對她說了什麼。
他生平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嚐試到了一種“優越感”。
他輕笑一聲,挑起眉頭,挑釁地看著顧彥深,語氣透著幾分輕蔑,“怎麼?還真有能讓你不知道的事麼?我還以為你真是無所不能的。”
“你要是覺得,用這樣的口吻和我說話,能讓你痛快點,我不會和你計較什麼,不過我以為你已經成熟不少,看來還是我太看得起你。”
喬景蓮一愣,臉上的幸災樂禍顯然已經被陰沉所取代。
他和顧彥深的最大區別,大概也就是個性上的,他會用一種最直接的語言去挑釁別人,而顧彥深卻是會內斂的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卻是在不動聲色之中,反擊回去。
喬景蓮點了點頭,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煙蒂丟在了地上,踩住,他有些恨恨地說:“顧彥深,別他媽拿這樣的話來刺激我,我知道你在我麵前有優勢,子衿她願意跟著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才選擇放手的,我隻是不想再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