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不想要了麼?(1 / 2)

顧彥深捏緊了掌心的車鑰匙,男人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襯衣上的那封信,他的氣息很是急促,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才僵硬的伸手,修長的手指一片冰涼,又帶著幾分顫抖,捏緊了信封的一角。

…………

信封上麵,是娟秀的幾個字,寫著——顧彥深親啟。

幹幹淨淨的5個字,卻是將顧彥深那顆無堅不摧的冷硬心,擊地七零八落。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不斷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掌,那掌心的車鑰匙都快是要被他給捏碎了男人的眼底,有著黑沉沉的東西湧上來,周圍的氣場一片冰冷。

阿姨見他進來了,卻是遲遲沒有出去,不放心就跑過來看了一眼,正好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結果就看到了顧彥深這麼一副樣子,她嚇得脖子一縮,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顧彥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坐了多久,慢慢的,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他一直都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封信,不知道她到底是給自己留了什麼話,但是他現在卻是可以確定,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她怎麼可以走了?

男人那痛而亂的眼神逐漸變成絕望,他明明和她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他,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是要走……為什麼要走?!

他的腦海裏,反反複複的,隻有這麼一句話,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走,她是跟誰走了,跟山下久智麼?

…………

他不想去理解,也不想去想任何她要走的原因,因為沒有辦法承受驟然失去她的痛,像是被細韌的絲線生生劃開心髒,顧彥深忍不住伸手去捂著自己的胸口,疼痛難忍,也許並不是尖銳的疼,而是一種撕扯的鈍痛。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驟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起身,將信塞進了衣服口袋裏,就快步走了出去,阿姨還戰戰兢兢地站在玄關處,一見到顧彥深臉色陰沉的出來,她怯怯地叫了一聲“……先生。”

顧彥深什麼話都沒有說,推開公寓的大門,就走出去,他直接到了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又給季揚打電話,告訴他,馬上就去調查子衿現在人在哪裏。

季揚也是非常的意外,因為下午是他送子衿到了公寓再離開的,他現在一想,才覺得那時候他認為子衿有些不對勁,並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原來是要離開。

季揚心裏挺愧疚的,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子衿會突然悄然無聲地離開,他當時送子衿回來的時候,更是沒有那麼多,可是現在,她確實突然不見了,想起自己那句被打斷的話,他心裏懊惱極了,如果當時他叫住了她,告訴她,顧總的官司他們都已經十拿九穩,那麼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的結果?

…………

不過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不如果的?

季揚掛了電話之後,馬山就聯係人,不知道子衿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是所有的關口,碼頭,包括機場,他都讓人馬上去調查。

顧彥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車在馬路上,很快就上了繞城高速,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都在發抖,腦海裏不斷地閃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麵,她那樣依賴著自己的一個人,她現在就這樣驟然消失了,他除了心痛,氣憤,卻是還有擔憂。

一遍一遍地打著她的電話,永遠都是不在服務區,他其實都知道,就算是去了機場,也不可能見到她,可是這個C市,他還能去哪兒找她?她去了哪裏?日本麼?

…………

顧彥深隻覺得自己的主心骨都被抽走了,他胸口有勃發的情緒,無從發泄,最後隻能捏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落在了方向盤上,力道很大,車子很快就失控,方向一個沒有把持住,很快就往邊上的護欄上麵撞過去,等到他下意識的去踩住刹車的時候,車子前麵的引擎蓋已經被撞得凸起了一塊,他也因為慣性,額頭撞在了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卻是渾然不覺,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隻剩下一個軀體……

申子衿,申子衿……子衿,子衿……

…………

眼前一陣陣黑暗襲來,男人放任自己沉入這樣一個無底的深淵裏,薄唇微微蠕動著,隻念著這麼一個名字——

你為什麼要走?

※※※※※

而城市的另一頭,這邊的山下久智,同樣也是焦躁。

他一把摔掉了手機,上前兩步,就將站在一旁的助手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又是奮力一推,男人硬生生地被他推得踉蹌,差點摔倒,對方卻還是一臉恭敬的樣子,頷首,“對不起!是屬下的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