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格格,所以將他所有的愛給了新月,而雁姬隻得到他全部的敬重,如此而已。
好個全部的敬重!我心中冷笑。當我成為雁姬之時,順治已經為我和努達海指婚了,君威難犯,我再不情願,也不能不顧家族的榮譽和族人的性命,妄想著可以讓順治取消指婚。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他長得很高大,相貌不俗。聽說,他房內之前也有幾個侍寢的,但是因為與我即將完婚,所以將房內的幾個人全遣散了。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驚豔。
雁姬的美貌,我是知道的。否則像努達海那樣的人,又怎會待她一心一意整整二十載。被他那樣一看,我作嬌羞狀,頭微微低著,抿著嘴角,低眉順目,長長的睫毛微顫著。我抬目朝他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垂下,站起來朝他盈盈行禮,“雁姬見過爺。”
努達海伸手將我扶起,“雁姬,成了親,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禮。”
我輕應了聲“是”,然後站起來。
高台上的紅燭在竄躍著,想到今晚要發生的事情,我心中並不害怕緊張,但卻覺得不甘。驀地,就想起了泰錫。心中微酸,算了,想什麼呢?我和泰錫,早已不同時空的人了,他的恩熙早就死了。而我……如今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時代空間,扮演著一個薄幸男兒的妻子角色。多想無益,心中已經夠難過了,何必再給心中添堵?
而在一旁伺候的嬤嬤侍女見如此情形,忍不住掩嘴輕笑。我瞪了一眼與我陪嫁過來的嬤嬤,嬤嬤馬上斂了笑意。
大概努達海覺得這麼多人在我會覺得不好意思,他走向房中的圓桌坐下,然後吩咐說道:“你們先下去罷。”
嬤嬤一愣,“可……”
努達海臉上微笑著,擺擺手,“一切有我,你們下去罷。”語氣不容拒絕。
嬤嬤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福身帶著眾侍女退下。
“過來。”努達海微笑著朝我招手,目光須臾不離我。
我一怔,緩步走過去,坐在他讓我所坐的位置上。
他火熱的目光盯著我,我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輕喃著,“爺……”是新嫁娘就得有新嫁娘的嬌羞,這個,我是懂的。
“抬頭,看著我。”努達海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在心中暗咒,卻還是抬頭,眼中帶著羞澀看向他。我曾將馬琳演得活靈活現,演戲對如今的我,真的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薄唇微揚,說道:“這是我頭一回見到你,卻沒想過,你會是長成這樣。”
我會是……長成這樣?這樣,是哪樣?我看向他。
他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酒塞到我手中,又說:“如今看著,你就該是這樣。”
我再笨,聽到努達海的這句話,也知道他對我的相貌十分滿意。也是,雁姬雖非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以世人對美醜的判斷,已是上等之姿。我咬著唇,“我……這樣……不好嗎?”語氣帶著些許欲語還休的羞怯。
努達海朝我微微一笑,與我喝了合巹酒,說道,“你這樣,很好……很好。”
我看向努達海,也報之以一笑。屋中燭光澄明,滿室的紅色喜慶,我看見他的目中竄著不知名的火花。我心中突的一聲,又笑問:“爺,您的房內,是否有人?”
努達海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以前曾有幾個,但在你我成婚前,我已遣散。日後,有你就夠了。”他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