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不見了,隻見殷雪梅嘴巴一張一合,每個字都聽得明白,合起來,卻不知是什麼意思。
他求助的看著楊春雪,卻被殷雪梅拉的坐到凳子上,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人抓住,心裏一驚。
他風顏的命脈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就被人把住了,心知殷雪梅沒有惡意,心裏還是一陣別扭,真想把手抽回來,卻又不好弗了長輩的意思,隻好一動不動的調整內息,穩住心神。
楊春雪把手放在他頸間,巴巴的望著她爹,嘴裏不停地嘟囔:“怎麼樣,好了沒有啊。”直到殷雪梅被吵得心煩,丟給了她一計眼刀,這才安靜下來。
這邊何閑坐在床上,也是巴巴的探著頭看,滿心希望風顏真是有了身子,這樣,自家寶寶生下來就可以有玩伴了,不論是妹妹還是弟弟,都是件大好事。
殷雪梅收了手,端起桌上的熱茶嘬了一口,又把茶碗放下,兩眼投向窗外,欣慰的說:“老天真是寬待我楊家,不久,老夫就要兒孫滿堂了,哈哈,真好,真好。”感歎完,轉頭對著呆若木雞的風顏點點頭,笑道“好孩子,委屈你了。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咱們便把喜事辦了,你看可好?”
不待風顏反應過來,楊春雪便小雞啄米般的點起了頭,拉緊了第二位孕夫的手,看了看何閑,沒有發現吃醋現象,這才放下心來,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院子收拾好。我今天就把這牆拆了,改成一個大院,您看怎麼樣?”
殷雪梅道:“隨你的便,不過,要跟楊總管打好招呼。”
“哎,女兒曉得,女兒曉得。”楊春雪一瞬便變身狗腿子。
吃完午飯,她便匆匆往楊一的住處趕去,三言兩語說清了事情的始末,楊一也很替她開心,豪爽的點了點頭,還順手撥了幾個人來給她幫忙。
人多力量大,盡管天氣很冷,幾個女人也是幹勁十足。喜事將臨,給這單調的後崖帶來了不少生機。雖說是寒冬,卻也不比春天少了那份暖意。
這院牆原本是黃土堆的,並不是很堅固,加上天氣涼,脆的很,幾個人合力一推便倒了。待收拾好地上的殘石碎土,天色已經不早了。
兩個男人中間也要出來幫忙,提個籃子,掃個地,都是不大不小的活,倒也累不住,卻還是被楊春雪轟進屋子不準出來。
他們隻好坐在屋裏大眼瞪小眼,看外麵的女人幹的熱火朝天。
楊雲一到家就被殷雪梅通知,自家女兒明日要成親了,要她這個做娘的到時候呆在家裏不要亂跑。
她詫異之餘也有些啼笑皆非,知道事情始末之後也隻能搖頭望天,感歎自家女兒那什麼,算不算是卻心眼兒啊。
孩子能娶到兩個這麼好的夫婿,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再一想到他們肚子裏茁壯成長的孫子孫女,就更加樂不可支了,走路都是哼著歌,唱著曲,快活極了。
外麵的習俗是,新婚前期,妻主和夫君是不能見麵的,在這穀裏,少不得也得顧忌些個,必竟,誰都希望自家婚姻和睦,不願多生事端。隻是,這明天成親,今日的新人都已經見過麵了,怎麼才算是沒有見麵呢?
殷雪梅說了個法子,讓楊春雪晚間到風顏屋子裏去睡,風顏呢,就暫時先跟何閑睡一晚上,第二日迎親便從自家房裏把夫君迎出來,娶到他原來的的屋子,不是正好嗎。
謝過了來幫忙的各位姐妹,好好招待了一通,送客。楊春雪累得倒頭便睡。那邊,風顏卻是激動地一夜沒有合眼。
因為材料有限,辦不了大酒席,夫妻兩人本來也沒準備張羅的太大聲勢,所以,隻請了幾位管事,隊長來家裏坐坐,備了薄酒,便算是成親了。
雖然聲勢小,但是禮數還是不能少的,風顏是照著平夫的身份進的門,與何閑不分上下大小。
楊春雪先是把風顏從院子裏接出來,又背著他繞著村子跑了一圈,收了不少紅包禮品,到了家門口,又抱上相公去高堂前拜堂,一路上熱熱鬧鬧的,她一眼掃到門口的何閑,直直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說,不準吃醋啊。
何閑撇撇嘴,笑了。
吉時到了,隨公公婆婆進了堂屋,坐下,新人就相互牽著紅布段進了門,一聲聲的拜堂,新人一次次鞠躬,何閑的眼睛有一些溼潤了,此刻,他真的很羨慕風顏,能被妻主寵愛著娶回家,是多麼幸福啊,自己也好想再嫁妻主一次,隻是,隻能等來生了。
他暗自想,來生,他一定要做一個厲害的人物,讓妻主依賴他,眷戀他,離不開他。
臉上的笑容太久,太大,肌肉都要僵掉了,看看上座的公公婆婆,也是笑的合不攏嘴,何閑真想伸出手揉揉臉上的肉,若是能換一下表情就好了。
終於,熬到了禮成,新人先後步入洞房,外麵的人看完了熱鬧,也各自散開回家了。
進了屋,楊春雪關上門,趁風顏不備,嗖得把他抱起來,在懷裏顛了兩下扔到床上,嘿嘿笑道:“終於結束了,累死我了。”
風顏坐起身白了她一眼,道:“交杯酒還沒有喝呢。”
楊春雪撓撓頭,跑到桌上倒了兩杯酒,過來遞給風顏一杯,兩人兩臂相交,四目相對,默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