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小的指向標,給了他分毫間的喘熄餘地。
房書平緊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卓陽,我們一起要一個孩子吧?我知道我現在講這個很突兀,但是我這麼想已經很久了……你罵我犯蠢也好,笑我沒出息也好,我想用這種方式,能和你多一層的羈絆。要知道,我比你更怕‘失去’。”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等來了一陣長久的沉默,久到他心中的希望慢慢被一分一秒走過的時間消磨散盡,幾乎要準備再次假裝毫不在乎地迎接拒絕的話語時,才聽到杜卓陽輕聲說了一個字:
“好。”
男人一下子激動起來,伸手用力地擁抱住對方,心跳卻隨之愈發地有力和沉穩。
杜卓陽猶豫了一下,然後回了他一個更有力的環抱:“……你最好記得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不然……”
房書平扳過了他的下巴,狠狠地用吻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話。
隻是稍一愣神,杜卓陽就回給了他一個更加熱烈和深入的吻,唇舌相依的感覺在微暗的天色中顯得那樣溫暖和實在,那種曾經一晃而過的新生的勃發的熱切仿佛可以借由此紮根下來,直到長成可以讓人依靠的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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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鴻來到宅子裏的時候,已經是綁架事件完美解決的第三天了。
杜二爺很是不滿邵家少爺被救出後就拍屁股走人的事實,臉色陰鬱無比:“邵鈞哲這人越來越沒規矩了,我杜家為了救出那個小崽子折進去了多少好手?跟美國國防部的扯皮都還沒結束,他倒好,一聲不吭地帶著人就走了,簡直……”
“我讓他們滾蛋的。”杜卓陽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打斷了父親的話。
“即便如此,看在阿睿的麵子上,你也不應該和邵家斷絕關係吧?”杜子鴻皺了一下眉,他今天這麼著急地過來也是因為知曉了這個讓人意外消息,“我是不想讓你和邵逸辰有什麼過多的關係,但是這樣子因噎廢食也有些太不應該了吧?何況當年離開華國的時候,他們多少也是出過力的。”
“就是看在姑媽的麵子上,我才沒有對他趕盡殺絕。”杜卓陽把手裏的杯子“咣”地一聲砸在桌麵上,“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用再多說些什麼了。”
由於一直不是正式家主的身份,杜卓陽在很多事情上的決策都會詢問或者參考杜子鴻的建議,如此這般強硬的回答和決定還是第一次。
杜子鴻聞言倒是沒有發火,而是沉吟了一下:“你這樣說的話,是做好準備了嗎?”
杜卓陽挑了一下眉:“你呢?”
“我早做好抱孫子的準備了!”杜子鴻把自己剛剛拿出的煙鬥又重新放了回去,“我年歲已經大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這麼有銳氣。杜家的事情,以後就由你全部做決定就好。當然,如果你想問問我這個老頭子的意見,我當然也是樂意之極。不過,眼下當務之急的是什麼時候給我抱孫子?”
“書平已經讓人去請那個什麼福肯教授了,”雖然直接叫房書平的名字還讓他有些不習慣,但是杜卓陽依然在對方的強烈要求下這麼稱呼著,“如果他說的辦法確實可行,繼承人的事情也不用這樣拖下去了。”
——其實昨天房二少蠻不講理地給出了三個備選意見:親愛的、老公和書平。當然,因為第二個稱呼他被從床上毫不拖泥帶水地踹了下去,第二天帶著倆黑眼圈去洛奇山下的別墅,把一腔看到吃不到的怒火和浴.火全部轉換為了督工的動力,弄得一幹人等人仰馬翻,好懸沒給他鬧了罷工。
杜二爺敏銳地聽到了稱呼上的改變,點了點頭也跟著改口道:“也好,書平這個孩子雖然個性胡鬧了點兒,大體分寸還是知曉的……你大哥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溜得夠快,”杜卓陽把手裏的電子pad放在一邊——房二少熱情十足地給他發了一連串的裝修方案,期間還有各種賣萌照片無數,“混戰剛一開始就和昆卡跑了個沒影兒。既然這次事件沒他什麼事,我也懶得給他多加什麼罪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蝰蛇’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他自求多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