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晴巧笑,“對著悲劇你都能笑得出來,心情很不錯啊。”
簫晴說完這話,不等蘇雨涵反駁的機會,直接嬌笑著出去。
看著簫晴消失的背影,蘇雨涵微微挺直脊椎,臉上笑容收斂,她抓起波斯貓的兩爪輕輕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她說話的聲音太輕,還是電視裏的聲音太吵,很快,空氣中便隻剩下電視裏嘈雜的對話。
中午是照例跟允文汐一起吃飯,下午的時候他在辦公室處理公司事務,她就坐在沙發上看書,或者用筆記本電腦上網玩遊戲,允文汐偶爾抬頭,就看到她那明媚的笑臉,心裏一直處於一種很柔軟的狀態。
如果現在就是世界末日,可能他也會覺得很幸福。
黃昏的時候,兩人來到海邊漫步,夕陽將周圍的一切都渲染成橘紅色,遠山近水形成一幅美麗的油畫。蘇雨涵穿著及膝白色雪紡裙,頭上戴著大大的草帽,麵對右手拎著她鞋,左手插在褲袋裏的允文汐赤腳倒退著走。海風輕輕吹拂過她的發絲,夕陽柔柔的灑在她的側麵,襯托出美麗的輪廓。
允文汐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她臉上高興的樣子,唇角不禁彎起很深的幅度。
“又說帶我來看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蘇雨涵用腳尖挑起白沙打到他腳下,嘟嘴問道。
“就快到了。”看到蘇雨涵臉上嬌柔的表情,允文汐情不自禁伸出左手將她環入懷中,“累不累?我背你好不好?”
十分鍾後,在允文汐背上說著話的蘇雨涵看著眼前的景物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前方是一大片貌似狗尾巴草的植物,在海風的吹動下搖擺著它們柔軟的身體,尾巴草地邊緣放著一台用腳架撐起的攝影機,裏麵的畫麵裏緩緩出現一大群白色的大鳥,大片大片的從海邊飛來,在狗尾巴草地上方盤旋一圈又有序的飛回海邊的方向,最後停留在海邊的沙地和淺水海麵上。
從海邊飛過來的白色大鳥源源不斷,整個海灘都被熏染成白色的世界,金黃色的夕陽環繞在周圍,像天堂那般美麗。
“還記得塞班那個小島嗎?那裏景色跟這裏的像不像?”
“像”蘇雨涵怔怔道,不隻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在那裏,有她最美麗的記憶,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最美麗的回憶。
允文汐將蘇雨涵放在草叢中,白嫩的雙腳粘上些許白沙,裙擺與草葉糾纏,柔軟的茸毛擦過白裙,一片美景。
允文汐緩緩在她麵前單膝跪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漂亮的錦盒:“我知道這樣做很傻,可是如果能留你在身邊,這樣的傻事我不介意再多做幾次。”
錦盒裏放著一顆戒指,戒指周邊環繞著點點細鑽,很普通的款式,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你把它找回來了。”蘇雨涵看著戒指,眼眶突然就紅了。
八年前,在班賽的小島上,她接受了他的戒指,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是在八年前,在上海的海灘上,她賭氣丟掉他的戒指,而隨之丟棄的,是她那顆鮮活跳動的心。
“我知道,空缺了的這八年我們很難再填補回去,我也知道,現在一時要你改變生活了八年的生活環境,進入到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很困難,所以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慢慢適應,如果最後實在是不喜歡這裏,我們就一起回上海,回上海的那個家好不好?”
允文汐看著蘇雨涵的眼神真摯,就那一眼,仿佛將時間空間全都除去,剩下的隻是萬千柔情,蘇雨涵的淚不經意間就掉了下來,還沒沒入衣衫,就被海風吹幹,隻餘下那流淌的痕跡。哭泣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她哽咽著伏在允文汐的肩上,缺失了話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