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1 / 3)

去。

淡定如他,如果也到了需要酒精和虛假的世界麻痹自己的階段,那麼心就真的已經傷到不知如何糜爛的地步。

那段時間裏,我一直陪著他,除了陪他,我什麼也不能做,即使我是那麼那麼的希望自己能代替他痛,可是這種痛,我代替不了。

心裏的痛,誰能代替的了?

一個月後,薛先生終於沉不住氣,來到了醫院,我不知道那天他們兩個說了什麼,可是之後他恢複了原狀,沒有了那半年的放縱與麻痹,有的隻是更加澎湃的野心和欲望。

當時的他,對於薛先生之位,已經是勢在必得的了,雖然有薛廖這個大阻礙,可是他依然淡定非常。

之後的兩年半裏,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龜銘島議會,他和薛廖都鬥得很厲害,明的暗的, 數不勝數,整個龜銘島的政局也劃分成兩派,薛先生徹底放手讓他去闖,什麼也不管。

所以一開始,他走的很辛苦,吃了無數暗虧,議會裏基本上百分之四十都是薛廖的勢力,薛先生這些年更是放縱薛廖一黨在議會上壯大,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家在暗地裏不知道為非作歹了多少事情,薛先生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開始我不能明白他的用心,直至後來才知道,凡事都是盛極而衰的,薛先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們捧到最高的地方,然後再讓他們從最高的地方跌下來,這樣的落差,足以致人劇痛而亡。

要在這樣的地方生存,本身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更何況是勢單力薄的狀態。可是他做到了,在三年的時間內重整議會,鏟除何氏,打壓薛廖一黨,所有所有別人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都完成了。

何氏是薛廖的左手右臂,除掉他,就等於削了薛廖的雙手。

我還記得鏟除何氏的那天,他等於是血洗了整個議會,那麼殘酷那麼血腥的畫麵,可是他卻站在二樓欄杆上,冷酷的看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當時槍聲慘叫聲哭聲謾罵聲響徹了整個議會,縱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對敵人殘忍就是對自己殘酷,可是這樣血腥的場麵,我依然不敢看,所以自始至終,我的視線都是放在他身上,而至始至終,他也是冷酷如常。

當所有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他表情依然不變,隻是脫下手中的白手套遞給穆勒道:“半個鍾頭時間,將裏麵處理幹淨,然後把房間裏麵所有的元老議員們,都請出來,會議繼續。”

這一戰,徹底逆轉了他跟薛廖之間的爭鬥,當半個鍾頭之後,他以王者之勢站在王座旁邊時,所有人都知道,‘朝代’已經更換,一個屬於他的時代已經到來。

那一戰後,薛廖徹底的沉寂下去,薛廖一黨也歸於暗處。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薛廖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至少,薛廖肯在表麵上臣服。

所以當薛先生死後,他就正式登上了薛先生之位,三年的曆練已經把他訓練的很好,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

在這三年的時間裏,我是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至始至終陪在他身邊的人,也是我,可是我跟他,卻一直都有距離。

不是不願意靠近,而是害怕,像他這樣的人,猶如神邸那般,永遠都是無法捉摸無法看透,我知道他的一切,卻永遠都無法深入他的心裏,也永遠都走不進去。

或者說,是他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三年的時間,我以為,足夠使他忘了她,忘了上海,我以為,經曆了那樣的事,即使他不恨她,心裏肯定也沒有愛了的,特別她又姓蘇,這樣一個大鴻溝橫在他們之間,在他心裏,應該也會把她剜除掉,即使那樣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