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靖北自然聽到了四周天星派弟子的議論,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輕蔑。
寒門弟子,就算是築基又怎麼樣,就連一些結成金丹的寒門長老,在自己師父麵前都是唯唯諾諾。更何況這次曆練堂成立,在鍾靖北這樣的世家弟子眼裏,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周師叔是吧?不過是同門之間的切磋,這事你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鍾靖北冷冷的道。
周青雲眉頭一揚,淡淡的道:“切磋講究的是點到即止,你這一劍使出去是要傷人的。這一招是誰教你的?心性不良,居然輕授秘法,我看你師父教導弟子實在太過輕率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議論我師父!就你這點本事,不知道撞了什麼大運才築基成功,差我師父十萬八千裏!”鍾靖北眼中閃過一絲狂怒,他生平最為佩服的就是自己的師父,根本不容周青雲質疑。
“同為天星弟子,我先築基,便是你師門長輩。你連尊師重道都不懂,狂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是你師父教導有方不成?”周青雲如今地位不同與往日,不想和這樣一個後輩計較。
可惜鍾靖北在北極峰就是囂張慣了的人,哪裏感受得到周青雲不痛不癢的幾句話裏的退讓,反倒是更加不可一世的道:“我狂又怎麼樣了?我有狂的資本!十八歲達到煉氣期九階,二十歲前便有希望築基成功,比起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廢物來,我這不叫狂,我這叫有自知之明!”
鍾靖北說話間,一手指向周青雲身後的任昊,頗有一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哦?你真覺得自己比他強?”周青雲向後一伸手,把又羞又怒的任昊拉到了身前道。
“廢話,這是毫無爭議的事實,大家都能夠看到!”鍾靖北看上去比任昊還要激動憤怒,因為他覺得周青雲把自己和任昊相提並論,這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我還真沒看出來,我倒是覺得你根本就不如他。”周青雲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道。
“我不如他?就這個廢物!進入內門三十年,連築基的資格都沒有,我會不如他?”鍾靖北氣得笑了起來,眼中對周青雲的不屑越發的明顯起來。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周青雲神色不變的道。
鍾靖北一怔,接著不以為然的道:“我還會怕你報複我不成?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鍾靖北是也。”
看樣子他已經徹底豁出去的,就是想給周青雲一個難堪。反正周青雲對他出手,就是以大欺小,不對他出手,便是軟弱可欺,怎麼都是他占上風,頂了天就是現在吃點眼前虧罷了。
周青雲微微閉眼,腦海之中迅速掃過陳冷月交給他的那份情報玉簡中的海量信息,正好這個鍾靖北極有可能是一年後門派比試中需要關注的人物,情報中有他的詳細介紹。
鍾靖北把頭微微抬起,仿佛一個就要英勇就義的勇士,挑戰這個自不量力的寒門修士,就算是自己付出一點代價,也要讓這些寒門修士嚐嚐世家勢力的厲害!
四周的寒門弟子一個個都捏了一把汗,曆練堂和周青雲算是寒門勢力爭取話語權的一個契機,如果周青雲拿一名煉氣期的世家子弟都沒有辦法,隻怕所有寒門修士都會顏麵無光。
而那些原本就是過來看熱鬧的世家子弟,簡直興奮得兩眼發光,他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周青雲如何出醜,然後回到各自的支脈去好好宣揚一番,讓曆練堂剛一建立就先來一記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