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看著閆繼臣,眼神堅定。

對於文澤旋,她欠的太多,臨走前文澤旋給她打電話向她道歉不能送她回來時,瑾青就猜到他一定知道了些什麼,她這樣自私地歡喜著自己的幸福,卻還要文澤旋給她道歉,那一刻若不是當著閆繼臣的麵,瑾青一定會哭出來。

閆繼臣麵上一寒,被淡淡的月光一照,顯得尤為冷峻。

長臂一伸把瑾青攬在懷裏,獨屬於閆繼臣那水滴月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會不高興!”

瑾青吸著獨屬於他的氣息,心一時被攝住,安靜的夜裏,兩顆心跳的聲音響徹四方八荒。

瑾青抬起雙臂回抱他:“我和他隻是好朋友,你又擔心什麼呢。”

男人都這麼霸道麼?

回到家,瑾青看媽媽的屋裏已經熄了燈,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知道郿郿姐現在睡了沒,瑾青掏出電話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蘇郿郿的電話。

“嘟嘟......”的聲音響了沒幾下就被接通。

“幹嘛?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聽聲音不像在睡覺,瑾青在這邊故意問道:“你睡了啊?”

“快了。”蘇郿郿揉著漲疼的肚子躺在床上接電話。

“那個,今天你怎麼丟下文總一個人先回來了?文總好像很不高興。”

“他不高興,我還不舒服呢!”憑什麼她就得遷就著他,就算老巷要拆,她也不能低頭服軟!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頭疼?”瑾青一聽蘇郿郿說不舒服就慌了,是不是頭上的傷留下後遺症了?

早知道就應該多住幾天院的。

“不是不是。”蘇郿郿趕緊解釋:“就是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哦。”瑾青放下心來:“那你也應該和文總說一聲啊。”

蘇郿郿看著素白的天花板,無力地答道:“我也想來著,可是我去晚宴之前不知道自己會來大姨媽,上廁所時才發現,都弄到裙子上了。”

她還怎麼好意思說。

“噗......”瑾青忍不住笑了出來,依蘇郿郿的性子,她也隻會臨陣脫逃了。

“別笑我,我隻是......隻是不想成為他的笑話。”

瑾青收了笑容,這種感覺,她知道。

郿郿姐在文總麵前偶爾也會自卑吧,所以才會那麼在意每一件事。

“我今天看到了。”

“什麼?”瑾青被蘇郿郿沒頭沒尾的話拉回心神:“你看到什麼了?”

“就是你和你們閆總。”

“啊!”瑾青頓時感覺臉上火燒,她都忘了洗手間就在那一條長廊裏。

蘇郿郿終於解決完自己的事,從洗手間一出來就看見暗處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借著大廳蔓延過來的光,才看清居然是瑾青和閆繼臣,嚇的她又縮了回去。

“不要和我說不合適什麼的,也不要勸我離開。”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不登對,她還是希望有個人高興地對她說祝她幸福就好。

“怎麼會?我覺得你值得一個好男人待你,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永遠也無法看的清,跟著你的心走下去就好。”

“你真這樣認為?”瑾青有點不太相信地問道。

“當然。”隻有愛過才懂得“愛”的珍貴,即便知道將來可能遍體鱗傷,現在也一樣甘之如飴不是嗎。

“早點睡吧,我明天要去茶園。”

“我跟你一塊。”

“你不上班啦?”蘇郿郿詫異地問道。

“當然上了,明天休班,之前被調到公關部做了一星期的苦力,現在周年慶典圓滿成功我們特批休假一天。”

“哦——”蘇郿郿拉長聲音:“我還以為這剛榮升為老總女友,後腳就要罷工了。”

“什麼呀!”瑾青跳腳。

“行了行了,逗你呢,快睡吧,明天我去叫你哈。”

“恩,晚安。”

掛了電話,瑾青躺在床上,指尖有的不敢相信地輕撫自己的嘴唇,仿佛如墜雲端,她真的戀愛了嗎?

她不知道別人戀愛是什麼感覺,隻知道自己整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在半空漂浮著,黑暗裏,找不到著落。

清晨下了點小雨,地麵有點潮濕,丹茗湖上方氤氳著一層水汽,帶著清茶的芬芳彌漫了整個山間,沁透了肌膚的每一個毛孔。

夏茶是待抽出一芽三葉或一芽四葉時采製最好,此時茶園裏早已有茶農在采摘茶葉,早晨茶園濕漉漉的,茶農們在身上都圍了一層白色防水布,遠遠看起來就像是落入在山間的小精靈。

采了一上午的茶葉,兩個手都染成青綠色的了,即使裹著一層雨布,身上還是濕漉黏膩。

出了茶園,回去的路上經過丹茗湖時,碰到幾個來這裏釣魚的老伯,熱情的老伯非要送她們幾條剛釣的紅魚,草繩從魚鰓中穿過,提起來的時候還在做死命的掙紮。

回到家瑾青先把魚清理了一番燉在火上慢慢熬製,又把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番,媽媽回來的時候內外已經是窗明幾淨,就連屋前房廊上的都打掃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