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人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鳴人感覺到,耳邊的吵雜聲瞬間消退,蒼涼的風聲呼嘯入耳,而伴隨著風聲進入腦海的,則是那個人倒下時最後一聲不甘的呢喃。“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們?”
低沉無力的聲音,乍雷般的響徹耳畔,震得鳴人渾身一顫,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的雙眼,驚恐萬狀的看著倒下的人,想要上前揪著人讓他重複再說一遍,卻也害怕聽到同樣的話。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他沒有做這樣的事!他沒有殺他們!
沒有?那麼,你又如何解釋,地上血流成河的場景?沒有,你又如何解釋,你手上沾滿的鮮血!!
手上的……血?在腦海爆喝聲之下,鳴人顫巍巍的地下手,看到的便是一雙顫唞著的染滿了鮮血的手。顫唞著把手舉到眼前,鐵鏽般的腥臭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不是紅色的染料,而是真真切切的血液!
沒有?那麼,你又如何解釋,地上血流成河的場景?沒有,你又如何解釋,你手上沾滿的鮮血!!
手上的……血?在腦海爆喝聲之下,鳴人顫巍巍的地下手,看到的便是一雙顫唞著的染滿了鮮血的手。顫唞著把手舉到眼前,鐵鏽般的腥臭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不是紅色的染料,而是真真切切的血液!
外麵雷電的轟鳴聲,依舊鍥而不舍的響起,敲打著鼬煩躁的心情,跟鳴人一樣,鼬也無法入睡,隻能夠躺在床上稍作歇息。鳴人懵懂而強烈的情感,對鼬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如若就這麼挑明,自然兩人現在是沒有問題,但是,離開這裏之後呢?又該何去何從?
看著外麵越演越烈的大雨,鼬想起了鳴人的粗心大意,睡覺前若沒有下雨,那是絕對不會去關窗子的,而要是睡著了以後再下雨,隻要雨水沒有打到他的身上,那麼他很可能就這麼任由著雨下也不知道關窗。
暗歎口氣,鼬也隻能夠翻身起來去看看那個糊塗的人有沒有關好窗子,隻是站在門前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應,再看了看外麵電閃雷鳴的,估計鳴人也聽不到,於是直接擰開了門。
在看到鳴人淋著雨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時候,鼬的心咯噔了一下,一個閃身來到了鳴人的麵前,正要伸手把人抱起,鳴人卻猛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睜得過大的雙眼中溢滿了驚恐,似是看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這樣的情景就跟上次從噩夢中醒過來一樣,隻不過這一次,鳴人表現更為劇烈。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便抱著頭,嘴裏不斷的重複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鳴人!”鼬倒吸一口氣,把鳴人拉入懷中遠離雨水緊緊地抱著,輕柔的說著:“沒事的,隻是噩夢而已,沒事的。”
被抱著的鳴人,因為感覺到有人,便像是溺水的人抓 住一塊浮木,牢牢地抓緊鼬的衣服。“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可是我沒有沒有!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為什麼?!你告訴我!我身上的是不是血?為什麼會這麼濕?為什麼會這麼紅?為什麼會這麼難聞?!”
“鳴人!你聽著,你沒有殺任何人,你隻是在做夢而已,清醒過來!”捧著鳴人的臉,鼬逼 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認真的說。
“不對不對!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就是用我的這雙手!殺了他們!殺了我的同伴啊!!!”是的,在鳴人的夢裏,那些死掉的人,全部都是裏麵那個“鳴人”的同伴!死了那麼多人,天地間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固然是痛苦,然而若是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自己的同伴,並且是被自己親手殺害的,那麼,對於鳴人來說,便不僅僅是震驚以及惶恐這樣的言語能夠形容的了。對於同伴,鳴人珍惜並且看重,任何一個有事都會帶給他撕心裂肺的痛苦,因而,不管這些夢到底是怎麼回事,隻要一想到同伴們慘死於自己手下,便已經足夠鳴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