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聽到我的話,微微笑了笑,“你的自信我倒是很欣賞,不過,幾千年來,你是第一個從幻象中醒來的人,像擁有你這樣自由靈魂的人,一般都不會掉到安瑪之井來,嗬嗬,像你這麼弱小的,我能遇到是多麼大的緣分。”說完還止不住的笑意。
又是自由靈魂,這說法我聽過太多次,但是我從未真正理解過它的含義,我也不止一次問過瀟瀟,而她總是在切換話題。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我質問。
少女右手輕抬,我突然覺得腳邊觸碰到什麼東西,當我想逃開的時候,已然就來不及了,原來是地上冒出了許多樹根,牢牢的把我的雙腿纏住,我驚的一身冷汗,喊道“你···你這是要幹嘛?”
少女輕輕一笑,抬起的手又放下了,樹根也隨著她的動作迅速的縮回了地麵,我抬了抬腿,確認恢複了自由。
“記住,說謊也是要有原則的,而以你的程度,我跟你說話已經是很不錯了,還想讓我
浪費口舌來騙你,好像不太值呦。”少女語氣時而老練、時而單純,不過我倒是相信她分分鍾能讓我歸西。
我思索了幾秒,問她“那你總要說你是個什麼生物吧?”
“咯咯咯”少女嫣然一笑,“我啊?我是被尤一之血,浸潤幾千年的一朵花而已,唉·
··”她突然歎了口氣,“可惜,自從擁有了靈魂以後,隻能靠失足落下來的人的記憶來解
悶。”
竟然是個千年妖怪!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她這麼一承認,我還是有點兒心虛,“你···你這幾千年那麼厲害,還需要我帶你出去嗎?”
她好奇的看了看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看到我一臉迷惑的樣子,她聳了聳肩,“好吧,看來是真的沒人告訴過你。”她清了清嗓子,一副準備開講的架勢。
她接著說“絕大多數的靈魂,皆為兩個對立麵的力量所控,光明與黑暗,純粹的光明斥於黑暗而受限於光明,純粹的黑暗斥於光明而受限於黑暗,然而有一些靈魂天生的或在機緣巧合下,靈魂被放空,從而不受到光明與黑暗的限製,也不排斥,這一類靈魂,就是自由的靈魂。”
說完竟用一種羨慕而又嫌棄的複雜眼神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可惜你太弱小,能不能帶我出去,還真不好說。”
我不置可否,現在不是對這些感興趣的時候,“那我還要問你,我在幻境中我所謂的父
母跟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哦···這個”少女說“這個我可不好說,我的花粉能製造幻覺,但是幻覺的內容不是我來決定的,一方麵是來自你自己的意念,一方麵是來自這片黑暗。”
“黑暗?什麼意思?”我追問,難掩的急迫。
“安瑪之井拖拽靈魂的黑暗和怨念,我想,那份幻覺是你自帶的,也許是你父母的牽掛,而這份牽掛的思緒在這裏演化成夢幻,在他們自己眼裏,他們就是實際存在的。”少女解釋道。
“那麼別的不用信,而我老媽病倒的事情是真的了?”我緊張的問。
少女麵無表情的說“這個你自己判斷,我可不知道。”
不過看來,我父母很可能還在家裏,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找到瀟瀟他們,出去給家裏打個電話也好。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飄來飄去的少女,說“事不宜遲,你幫我,我幫你,你即使要殺死我,也請等我確認了我家人和朋友的安危後,可以嗎?”
“咯咯咯。”少女笑著飄了過來,輕撫了一下我的臉,“放心,這麼好玩的靈魂,我還是舍不得的。”
她口中散發著花香,說實話真的很誘人,但是就憑借在幻覺裏麵的印象,讓我無法提起太大的好感。
我躲開她的手,臉上有點發熱,“走···走吧。”說著我繞開她就往前走。
“你去哪裏啊?你知道怎麼走?”她在身後說。
我根本就是腦袋一熱就走起來了,聽她這麼一問,又灰溜溜的走了回來。
她笑著說:“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