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洛斂眸,不答反問:“你去哪裏了?”嚴肅低沉的嗓音中,蘊含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夢娣噘了噘唇,仿效他的語氣,又把問題丟還給他。“我才要問你去了哪裏?我以為你膽小到連回來麵對我的勇氣都沒有。”
滕洛聽著她不悅的說話口吻,睇著她依舊充滿活力的晶燦眸子及微慍的臉龐,安然無恙的樣子,讓他心中的大石得以落下,安心不少。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和道歉。之前你說我隻是賭注遊戲裏的一顆棋子,是什麼意思?”她開門見山的直指問題核心,和他迂回隱諱的作法大相逕庭。
“我以為我朋友都告訴你了。”滕洛緩緩的說。
“把我當棋子耍得團團轉的是你,所以我要聽你親口說明。”夢娣直視他幽深的黑眸,理所當然道。
滕洛把好友間訂下賭約如實告知,語氣淡然,仿佛是說一則故事。
夢娣的美眸越瞪越大,卻又忍不住好奇,呐呐地問:“那……你……你抽到簽,內容是什麼?”
滕洛瞅著她,意外她沒有大發雷霆。“忘了。”他打馬虎眼。
一開始他就沒把遊戲放在心上,當時隻瞥了一眼就把紙條扔棄,隱約記得大概是他必須裝得很窮,和選中的“目標”分租同一間房子,同住一個屋簷下。
巧合的是,後來的進展倒也頗符合簽中的規定,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隻是兩人的立場恰好相反。
夢娣露出狐疑的表情,語帶調侃。“為什麼臨時反悔?不讓遊戲繼續下去?忽然良心發現?”
同時,她不禁揣想著:若他不說破,一直把她蒙在鼓裏,她是否會如他所願,在三個月內愛上他嗎?
也許,根本不需要三個月。因為,現階段,他已讓她怦然心動。
“沒有玩下去的必要。”滕洛斂眸,避免與他眼神接觸,怕從中看見責備,造成他心裏沉重的負擔。
夢娣攢緊眉頭,情緒更加低落。原來凡事都要求清楚明白,心裏並不會比較好受。
她竟覺得自己像是不及格被中途退貨的劣質品,感到有損顏麵……
“喔?所以呢?要把我趕出去了?”夢娣撇撇唇,故作輕快的追問,心口驀地泛起一陣酸澀,有一種即將要被遺棄的失落,原來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灑脫。
“不是。”滕洛不假思索的回答。“隻要你願意,可以繼續住下去。”
“既然你不需要再為了賭注費心討好我,老實說沒關係。”夢娣幾乎是賭氣的說:“跟一個不喜歡的人住在一起,難怪不想回家。”她自我解嘲,為他經常不回來的行徑找了合理的解釋。
滕洛繃著嘴角,神情凝重。
“你說感覺不到快樂,也是欺騙我上勾的手段?”夢娣提高語調,激動起來。不知不覺中,她把他說的每句話,都放在心上。
不能否認,這確實是高段的謊言,輕易就讓她徹底禦下防備,成功激起她想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