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在祁闕雪山,清鳶是見過這位雲鎏地位最高的女人的。
那時她剛醒來,得知自己重生在陌生的世界,軀殼還很脆弱。
話說不到三兩句就氣喘連連,真怕一個不小心,再次歸西。
老人家待她極好,見她醒來後,親自喂她湯藥,照顧無微不至。
對於從未被人過嗬護的女子來說,無疑不是一份溫暖。
在她看來,雲鎏的太後,就是一位慈眉善目,雍容華貴的老婦人。
所以知道要和太後一起吃午飯,她反而很期待。
隻是,清鳶沒想到,到了軒安殿,除了一位不認識的貴族男子坐在其中,雲漠竟然也在。
那名男子和雲漠分別坐在太後身邊兩側單獨的長桌前。
二人年紀相仿,眉眼之間也有幾分相似,紫色的華袍,盡顯貴氣。
單獨看的話,倒不失為成熟穩重的美男子。
隻是一旦某處有雲漠在,相比起來,在場的其他人就遜色了,這是男女不論的。
想到這點,清鳶倒是頗為得意。
怎麼著這養眼的男人就要做她名義上的丈夫了,沒有那份真實的關係,朝夕看著,心裏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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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漠坐在男子對麵的軟塌上,還是那副慵懶撩人的坐姿。
今日他穿得也清淡。
月白長袍,掩了幾分張狂的邪氣,束起的墨發幾縷不羈的散垂在麵頰兩邊。
俊美的下巴微微揚起,嘴角仍舊是掛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半眯的眼眸,仿若桃花三千尺的深潭。
從清鳶走進來那刻,便始終注視著她,未曾移開過視線。
那直白的目光,就像是獵豹在看自己的獵物,還夾雜了幾分得意。
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呢?
清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天在船亭內他壞笑著脅迫自己的那一幕了……
被帥哥戲弄,總是件糾結又略帶小甜蜜的事。
殿裏的三人均是望著她舉步盈盈走來。
女子在織造坊重新裝扮過,與後宮裏那些濃妝豔抹的妃嬪比起來,清新自然。
好比豔麗的牡丹花叢中,溫婉盛開的純白木槿。
太後頗喜歡清鳶今天的裝扮,人還未走近,就誇了起來。
“瞧瞧咱們未來的三王妃,真是清麗脫俗,尤其那流雲發髻,簡單別致,後麵的玉簪……那不是鴛鴦玉簪?”
讚美的話說到一半,太後忽的變了音調。
怔怔的盯著清鳶頭上的簪子,半響說不出話。
清鳶被她那突然駭然的臉色弄得有些無措。
走到殿中便頓住不再向前,尷尬的站著,進退不是。
“似乎本王奪人所愛了?”雲漠忽然開口,聲音裏明顯不快。
他仍然看著清鳶,方才神采裏的玩味已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厲色。
最糟糕的是,殿中的女子根本不知道怎麼惹惱了她。
紫袍男子的臉色似乎也略顯迷茫。
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早晨聽說女子在織造坊試嫁衣,於是動了一念,派了自己宮裏的人選了隻剔透的玉鐲送去賀喜。
隻是沒想到,玉鐲竟然被換成那隻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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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老人,誰不知道這鴛鴦玉簪是二皇子雲錚母妃的遺物?
更知道那玉簪將來是要戴在二王妃的頭上。
現在此物帶在清鳶頭上,不代表她是他的珍愛之人?
“一麵就能讓二哥將最珍視的鴛鴦簪送出,到底是本王多想,還是二哥早就與她私定終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