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蘇小姐,能跳支舞麼?(1 / 2)

大廳寂靜,音樂驟停。

廳內所有傭人放下手中事物站在原地,一位黑色製服的中年執事從一旁走來,站到門口迎賓處,微微彎腰。

以廳內視角可以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從花園街邊駛來,到中央別墅前停下,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小夥從副駕駛走出打開後座車門,待後座的兩人出來,姿勢規整地對他們敬了一禮,隨即和駕駛位置走出的軍官一起筆直站在車的一邊。

那兩人並肩走來。每行一步,廳內看者都跟著屏一口氣。

他們身形相差不大,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左邊那位穿著雪白西裝,褐紅色的領帶穩穩卡在領口,不算長的劉海固定在一側,遮住眉毛,卻並未擋住那雙勾人的眼睛。

他嘴角帶笑,唇色在白西裝的襯托下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任誰看了都會不覺駐足。

不過以廳內賓客聚焦的視線來看,他們明顯更在意右邊的那位。

那個一身軍裝、神情嚴肅的男人。

掛滿軍銜的軍裝禮服外,罩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他將帽子交給了開車門的軍官,露出一頭黑色碎發。他的眼睛極為深邃,長眉輪廓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而有型的嘴唇,當他稍稍側首,還能看見左耳上的黑色耳釘。

那顆耳釘隻在月色下隱隱泛著微光,卻顯得比胸前的勳章還要耀眼。它看似與男人冷漠的氣質格格不入,可真正嵌在耳垂上,反倒增添了一種禁欲而窒息的性感。

軍銜少將,位至軍長。

今日宴會的主人。

老執事見兩位少爺前來,畢恭畢敬彎腰欠身。

“穆少,顧少。”

“張叔多什麼禮,腰不好就別彎了,”顧南行把張執事扶起來,掃視一圈寂靜無聲的大廳,問道,“穆姨還沒下來?”

老執事尷尬一笑,“夫人那件禮服沾了些汙漬,就快烘幹了。”

“還是那麼精致,”顧南行搖頭,忽然想起什麼又把頭抬起來,對著停止演奏的樂團打個響指,“愣著做什麼?繼續。”

舞曲再次奏響。

廳內重新恢複歡騰氣氛,跳交際舞的、談生意的一如先前,但總有人時不時往這邊看,尤其那些精心打扮的富家千金。

穆城把大衣脫下給傭人,冷著張臉拿過酒杯,回敬前來恭賀回歸的幾位商屆領頭者。這些人虛偽的敬辭幾年都沒變過半個字,他不論誰來都隻抿一口酒,幾分鍾過去,也就沒誰願意來碰這個鐵釘子。

顧南行正笑著和來敬酒的警局熟人嘮嗑,看到這邊低氣壓沉重,走來打趣:“怎麼了穆少,開一天會把人開悶了?雖說你本來也挺悶的。”

“管好你的嘴,”穆城舉了舉酒杯回敬對麵看著他的遠親,仍板著臉,“這種宴會毫無意義。”

“是是,毫無意義,所以老爺子人不在京西也把你騙來參加,是他吃飽了撐的,”顧南行拿著高腳杯從左往右掃蕩一圈,各色美女被酒杯放大,紅橙黃綠,應有盡有,“你看看這些千金小姐,都等著你邀請一舞呢。穆姨篩選一輪不容易,別浪費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