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冉略一思索,“教堂裏死的那個人?”
“恩,”白虹輕輕笑了一聲,“然而最後沒能保住。”
空氣清新劑噴出的濕潤氣息在肌膚上緩緩拂過,廖冉默了默,剛要再問下一句,白虹轉頭過來盯著他,“你想的沒錯,我是競生會的人。”
廖冉眉頭皺了起來,“你們要做什麼?”
“上麵要做的事不會跟我說。沒有命令,我也什麼都做不了,”白虹笑笑,“現在你知道我是貨真價實的黑社會了,我手裏的人命說兩百條都不止,要抓我去槍斃麼?這可是絕好的機會。”
早就知道競生會的存在,但這個組織就像一個透明的影子,時不時在眼前晃一晃,讓人似乎覺得它與這些事有關,卻一直抓不住它的蹤跡。
聽到當事人承認罪行,廖冉反而心底一沉,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垂眸想了想,“為什麼?”
“恩?”
“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殺人,還是問為什麼加入教會?”白虹聲音很輕,“這兩個問題都沒有意義。你知道的,關於上麵的事情我不會說,也不能說。”
說這些話的時候,白虹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但她的瞳孔深邃,看過去的眼神仿佛在望向某個特定的地方。這個女人說話每天都沒個準,但此刻看來是無比認真。廖冉看著,不知為什麼心底閃過一個猜測。
“有人脅迫你?”
白虹一笑:“沒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廖冉心想,世上應該沒誰能威脅到這個女人。但同時他心裏閃過另一種猜測。
空氣再次恢複安靜,二人的呼吸聲很輕,散落在對方耳畔。廖冉見白虹閉上了眼睛,那笑意漸漸消去,不知過了多久,在白虹意識還未被藥物衝淡時,他說:“你說不想被最愛的人背叛……他是競生會的人?”
白虹的呼吸仍然平穩,當廖冉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她輕輕地應了一句:“恩。”
……
蘇傾開車到小區樓下的時候,看著自家窗台鬆了口氣。
裏麵的燈光是黑的,穆城應該已經走了。
一早上拋他一個人走了,雖說弄好了早餐,但以這位少爺的性格肯定會很不爽吧?
蘇傾想到這不自覺笑了笑。其實也不是她刻意要“不辭而別”,隻不過早晨起來渾身的酸痛感以及身邊人仍舊蠢蠢欲動的“凶器”太搶眼,她再不跑,這幾天就隻能在床上躺著過了。
穆城的戰鬥力真不可小覷。
跑車停入小區泊車位,蘇傾走到樓棟按下電梯,幾分鍾後來到自家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安靜的空間有埋伏,但神奇的沒有殺意。她站在門口左右看看,確認沒人之後,這才拿出發夾掰直,伸入鑰匙孔中。
才剛挨到鎖芯,門就自己開了。
“你在做什麼?”
低沉的嗓音把熄滅的感應燈震亮了。
蘇傾手裏拿著發卡,頭低著隻想隨打開的門躲到後邊去。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直起身子,對麵前充滿肅殺氣勢的男人幹幹一笑:“阿城,你沒開燈?”
“開燈你就不會上樓。”
“……”蘇傾直接忽略這句話,她輕嗅從房裏飄出的香味,“你做了晚飯?太好了,我正在想晚上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