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忽然和一個無名助手說起了話，旁邊警官討論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都往這邊看。
蘇傾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對顧南行道：“張警官自願收我做助手，我就幫著一起調查此案，不算摻和吧？”
顧南行看了她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麼，攥過她的手一把拉了出去，順帶把大門帶上了。
“這個案子和十二年前組織有關，”顧南行走到無人的空地，鬆開蘇傾，“你是知道的？”
“原先不知道，”蘇傾說，“查過之後，知道了。”
“這件事你不要參與，總局會全權負責，”顧南行看著她，神情複雜，“你所說的幫忙，在上一次已經幫夠了。這回，不需要。”
蘇傾一笑，“我已經參與了，北方邊境我熟悉，還可以給你們帶路。”
“不行！”
一聲低吼，聲音雖不大，但足夠具有震懾力。
蘇傾愣住了。她看見了顧南行眼中的恐懼。
他在……害怕？
顧南行垂眸默了默，平穩了一下情緒，對上蘇傾的眼睛。可惜哪怕他極力隱忍，以察言觀色為強項的蘇傾，還是看出了他藏在最深的情緒。
擔憂，恐懼，以及……戀慕。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你還在停職，按理無權過問，”顧南行眼神深邃，“你的仇，十二年前的人，我都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處分。你回去吧。”
蘇傾定定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回複，這人就已轉身走回會議室，把門關上了。
她望著顧南行消失的方向怔怔站了許久，也不知想了些什麼，看了看腕表，按下電梯下了樓。
顧南行對她的情感，她之前猜測過，但也許是自從受傷後見機會少了許多，她對這個人也漸漸淡忘。她以為他也是的。誰知道
看來斯威秦亞受傷，給了他不少打擊……
蘇傾心底滑過一絲內疚感，但等她走下樓梯，坐回自己車上時，這一點感覺已被很好地掩埋起來。
一路走來，傷害的人和心數不勝數，若要一件件一樁樁事去自責，那恐怕幾百年後也無法成事。隻能慶幸早早離開了總局，不會讓顧南行陷得更深。
現在也不是傷感的時候。
蘇傾發了條訊息給張蒙，告訴他自己無法繼續幫忙，開著車出了總局大院。但開出去之後，她很快轉了個彎，繞一條巷子進去，停在巷中央。
走這條小巷的居民不多，現在是清晨，此處更是無人，把車停在這不會堵塞到交通。看似已進入另一條街，但從橫截麵來看，這條巷子與總局隻有一牆之隔。
蘇傾把車熄了火，拿出包裏的無線耳機帶上，開關打開後，隻聽裏麵先是一陣噪音，而後很快穩了穩，出現了幾個人的交談聲，隨著時間越長，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甚至能清楚聽見裏麵顧南行的聲音。
見耳機正常發揮，蘇傾嘴角勾了勾。
好在她有所準備，剛剛在桌下放了監聽器。
會議室裏的交談沒有之前蘇傾進去時熱烈，也許是已宣布會議開始，先一人說話，眾人小聲交流，時而提問。
“……按照張隊的線索，那組織現在就窩藏在吉祥鎮？”
“是，楊碩親口說的，他現在心急如焚要救女兒，沒有理由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