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1)

忘了蕭珀有孕在身不能出來見人的事,連忙提醒道:“要有什麼事,還是我過去一趟吧。”

“也好,今天我就把這件事了結了。”莊瑤不再支使那小廝,卻自己轉身朝蕭珀院子裏去,底下人看他臉色不善,都不敢攔他,卻也不敢跟進院子,蕭挽緣見他在氣頭上,心知蕭珀肯定討不了好,想著他那樣不知天高地厚也該吃些苦頭,便不攔著,隻揮退下人,自己跟著他進了院子。@無限好文,盡在 文學城

“大、大相公?您、您怎麼來了……”

何氏正在屋外曬衣服,見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心裏早就驚住了,又怕又慌,囁嚅道:“大相公若是有吩咐,使個人來叫我一聲就是了,何勞親自過來……您對我和珀兒的大恩大德,我們……”

“說夠了吧?”莊瑤冷冷打斷他的感恩戴德,推開他往屋子裏去:“說夠了就叫他自己把那孽種了斷了,省得我再費功夫。”

“大相公……這、這話是怎麼說?我……我不懂您的意┇

不一會兒功夫,庾睦便從夢裏掙紮醒了,猛地睜開眼來。蕭挽緣迎上他濕漉漉的眼眸,竟驀然覺得有些酸楚。心道自己果真是沉淪了,隻這麼瞧著他,便仿佛能感受到他心裏的種種淒苦,滿心裏都替他揪疼起來了。

一低頭,溫暖的親吻便落在他眼角,掩過原先的淚痕,柔聲道:“庾睦,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

庾睦瑟縮了一下,隻覺得嗓子裏幹啞苦澀,張了幾次唇,才終於道:“我夢到我爹和姑姑了……妻主……我不想……”

蕭挽緣躺在外側,一伸手便從小幾上夠了一杯涼水,送到他嘴邊,微微皺了皺眉:“來,水涼了,少喝一點。慢慢說,不想什麼?”

“不想……夢到他們……”

庾睦果真隻是小口地抿了點茶水,就乖順地不喝了。蕭挽緣借著透進來的月光給他擦汗,聽了這話卻是愣了愣。夢到父母,不都是挺開心的事麼?難道對庾睦來說,跟自己父親相處的那段時光也是不好的?

她還在不解,庾睦卻已經把頭埋了下去,蕭挽緣心裏一窒,直覺自己不喜歡他這樣躲躲閃閃,一把把他的手從衣襟上拉開了,環在自己腰上:“手壓在胸口是很容易做噩夢的。記住了,不想做夢,就乖乖的躺好……”

原本意圖往回縮的手立刻僵住了,蕭挽緣無奈,伸出一手環過他,看來他對做夢這件事還真的是深深恐懼,一聽這樣可以不做噩夢,竟一點都不敢動了。

外頭已經開始隱隱地敲更鼓,天色也不再是一片死沉的漆黑了,見庾睦漸漸放鬆了身體睡去,隻看他眼下一圈淡淡的青黑,便知道他夜裏是時常睡不安穩的。蕭挽緣有點憐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這裏的標準作息,要是日上三竿還沒起定是要得個懶惰的名聲,可沒有人會管你是不是晚上做了噩夢沒睡好。

這麼折騰了一番,她倒是沒了睡意,隻是眼看庾睦睡得香甜,麵上神情放鬆地舒展著,便也不忍心弄醒他,維持著被他抱著的姿勢瞧了他許久,直等到外麵叫起了,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庾睦,醒醒……我們要去前麵見大相公他們。”

不得不說,“大相公”三個字,對庾睦而言簡直比鬧鍾還好用百倍,迷迷糊糊裏聽到了,便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伸手去摸索衣裳。越是相處,蕭挽緣就覺得自己越是見不得庾睦那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疼地抱了抱他,才把他的衣服遞給他,輕聲道:“別急,時辰還早,來得及的。”

庾睦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一抿,竟在她抱上去的時候把臉貼在她頸邊蹭了一下。蕭挽緣簡直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頓了一下才拍拍他的背放開手:“後來睡得可好?”

庾睦點頭。蕭挽緣笑笑,順手替他係好了衣帶,在他麵上親了一下:“待會兒見了大相公,別提蕭珀的事兒,免得他遷怒你,知道麼?”

她看得出庾睦對蕭珀很是同情,但這事基本上已經是死局了,就算他們當真去管了這檔子閑事,也沒法子替蕭珀想個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