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祭出皇帝的高貴嚴肅神情,讓她們平身,然後欲蓋彌彰地解釋說:“朕是來向太皇太後請安,沒想到她不在,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四處走走?一時口拙,她那四個宮女已不禁掩嘴偷笑起來。她們自幼服侍菀姬,當然是知道他們以前的感情的,見狀早已明白一切。
或許,她們還多少有些同情他們被迫分開的遭遇。其中一個告退道:“奴婢們在外侍侯著。”便拉著其他姐妹出去,還好心地關上了門,想留給他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他凝視著她,隻覺她比以前更顯靚麗,以前嬌纖如弱柳扶風,而今倒是豐盈了許多,眉宇間的哀戚之色也減弱了不少,甚至還有一抹不知因何而生的喜色,令她多了一層瑩潔明快的光彩。她在他毫不加以掩飾的直視下脈脈垂首躲避他的目光,卻平地增添了她楚楚動人的韻致。
他走過去情難自禁地拉她的手:“菀兒……”
她側身躲過,欠身道:“請官家自重。”
頊蹙眉。在想起她此舉表達的疏遠意味之前先感到不滿的是她對他的稱呼。官家?他不喜歡菀姬如此稱呼他,感覺陌生,而且刻意強調著他的身份。
“像以前那樣,叫我頊。”他柔聲對她說,簡直舍不得用命令的口吻。
她搖頭:“官家是皇帝,自然應該如此稱呼,或者,我可以像顥那樣,稱官家為皇上或陛下。”
他不快:“好端端的,提顥幹什麼?”
她淡然一笑:“妻子提起自己的丈夫是很自然的事。”
“菀兒!”他一把捉住她的肩:“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人,你不必有顧慮,不必隱藏你的感情,我希望我們可以用以前的方式和態度說話。”
她掙脫開來:“不一樣了!如今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我們怎能用以前的方式和態度說話?”
他一愣,終於想起了橫在他們中間的禮義道德倫理,然後狠狠地扯出一輪冷笑。
她像是心終於軟了一下,歎了歎氣,說:“對不起,頊。”
又聽到她這樣叫他了,他驚喜地看她,心裏一簇莫名的希望又開始燃燒起來。
然而,她抬頭看他,眼裏有無奈的漠然意味。她用輕柔而清楚的聲音告訴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頊。你應該知道,我嫁給了顥,現在是岐王妃,而且……”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而且,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什麼?頊的雙耳轟然作響,腦中一片混亂,她有了顥的孩子?!
“我有了顥的孩子。”她又說:“所以,以後我們絕不可像今天這樣見麵了,以前的事我們都忘了罷,希望官家能憐取眼前人……”
怪不得她看上去豐盈而有神采,原來是懷了顥的孩子。可是,她眼角眉梢為什麼會有喜色?她不是愛我的麼?她為什麼又會因為懷了顥的孩子而感到高興?
這個想法令頊暴怒起來。他再次抓住菀姬的肩,猛搖著質問她:“你為什麼要懷他的孩子?你為什麼會願意為他生孩子?”
“他是我的丈夫!”菀姬掙紮著道:“而且他愛我!”
“可是你愛的人是我!”頊不顧她的掙紮一把把她緊緊摟入懷中:“我也愛你!我絕對比顥更愛你!你難道不知麼?你怎麼可能不知!與你同床共枕的人應該是我,與你生兒育女的人也同樣應該是我!”
“不要!頊!”她拚命掙紮,想把他推開。但這個舉動卻奇怪地激起了他的欲望,心底的類似報複的欲望和身體裏逐漸點燃的本能的欲望。
他把她抱起扔在床上。她驚恐地大叫出聲,守在門外的宮女聞聲大急,卻又不敢隨便進來,隻在外麵連聲問王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