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查看起那幾份報告,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地斂去,他帶著些許猶疑,“成功率隻有50%?”
“我懷疑是實驗體的病因不完全一致。”祁睿站起身來,“這次的六名實驗體找來不容易,我盡力了。”
這母子倆的對話,時安聽得雲裏霧裏,但是實驗體的說法讓他本能有種不大好的感覺。正想著就看到祁睿開口,“時間到了。”話落直接離開,和冀北連句道別也沒有。
冀北的表情也是難得的嚴肅,仿佛心事重重一般。他再次調出那幾份報告掃了幾眼,也離開了休閑區往療養區而去,再次到了時博士的病房門口,這次直接推門而入沒有停留。
就在他走進病房的瞬間,時安已經將那幾份報告全部瀏覽了一遍。報告詳盡地記錄了六名生物波陷入沉眠的病患注射了某種藥劑後的臨床反應,其中三名病患成功蘇醒,而另外三名病患毫無反應,具體的後續病理表現還在觀察當中。
當時安回過神時,就看到冀北手持一支針劑,正要往時博士身上注射的姿勢。他的瞳孔緊縮,腦中回蕩著一行大字。
冀北竟拿他父親當一份不明藥劑的實驗體!
作者有話要說: 時安:難道我遇到了傳說中慘無人性拿人類當實驗體的hentai博士?
冀北:……
☆、017
此時冀北手上的藥劑針頭與時博士手臂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時安出手了!他直接在冀北的身側切割出一個固態空間,一個用力撞向了冀北!
因著病房內隻有他一個清醒的生物意識體在,冀北完全沒有設防直接就被撞開了,狼狽地倒在地上。
然而就算是在此時,他依舊高舉著手中的針劑,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戒備和警惕。但剛才撞倒他的透明物體那種熟悉的觸♪感,讓冀北立刻反應過來,聲音驀地沉下來,“S2?”
時安已經從冀北的個人終端離開,大量的透明數據字符組成的人形輪廓浮在半空中,剛好擋在了時博士麵前。他十分清楚冀北看不見自己,但他還是擺出了拒絕冀北再靠近自己父親的姿勢。
“你想對時博士做什麼?”
離開了冀北個人終端的發聲程序,沒有固定的發音端後,時安的聲音聽上去失真,感覺仿若漂浮在四周一般。冀北皺皺眉,S2是可以隨時離開自己的,這個認知讓他感到非常不悅。
忽略掉心中的異樣情緒,他重新封存好那支針劑,“我想給老師注射喚醒生物波的藥劑……”
“和你的那些實驗體一樣嗎?50%的成功率?”時安的聲音溫度急速下降。
聽到S2這句話,冀北一怔,試探著開口,“你是以為我將老師當成實驗體了?”
時安不語,他潛意識裏認定了那些實驗體大概像時博士一樣,是在醫院內毫無自我意識行動能力的植物人——冀北的母親祁睿是中心醫院的醫生,想要私下對這些沒有意識的病患做手腳,再容易不過了。
沉默許久後,他靠近冀北的終端,將那幾份報告調出來呈現在光屏上。看到他這樣的舉動,冀北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調出了另一份文件。
新型藥物實驗行動誌願者協議書。
“這些實驗體大多來自西區。”冀北說,“生物波沉眠者的蘇醒率不到1%,而這些年西區醫院的生物波沉眠者被遺棄率達到了80%。”
時安沉默了,之前祁睿的話讓他先入為主地以為,冀北母子是在私下做偷偷摸摸的人體販賣、盜竊等勾當,但是此時看到協議書上簽字的人都是那些病患的至親後,再看到這是冀北聯係了西區醫院,直接公開召集的誌願者後,他戒備的姿勢稍稍緩下來。
生物波沉眠者需要大量的藥物療養,但蘇醒率卻極低,經常一輩子就那樣睡過去了。長期療養需要一大筆費用,一般家庭都負擔不起,更何況是來自西區這個乙字洲貧民窟的家庭。
看到協議書下方,誌願者可以獲得的大量通用幣補償的條例後,時安抿了抿唇。
如果是早年的他可能還是會批判冀北的行為。即使是出自實驗對象的自願行為,也掩蓋不了這是拿人體做實驗的非常規行為。況且大量的金錢賠償,容易誘發部分人去犯罪,去故意傷害他人製造生物波沉眠者。
貧窮並非傷害他人的借口,但時安在重生的前三年一直生活在西區,已經看透了許多貧窮者的無奈和悲哀,此時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種行為。
“我們在挑選誌願者時,都是經過認真考驗,確定病患的生物波沉眠是意外所致,並且不接受沉眠年份低於三個月的。”冀北再補上了一句,召集有效期隻有一個月。
純白色的病房內,病床上的人安靜地沉睡中。時安靜靜地飄到了時博士的身旁,“你有多少把握喚醒他?”
聞言冀北再次打開了針劑,沒有直接回答時安的問題,隻是托起了時博士的手臂,眼看著就要注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