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執著的念(繼續大章,求訂閱)(1 / 3)

緊接著,視線一轉。

萬般繁華宮中,一將士急報而來宮外,太監傳至宮內:“報!~~”

“陛下!!急報。”太監手持白色拂塵,匆匆滾地推門。

臥龍書房內,一龍袍加身的男子傲然持筆而立,在他手中,寫有兩枚字,劃上一叉:“涇河。”

龍眼一抬,便有睥睨天下之勢。沉穩應對:“何事?”

“急稟陛下,長安西北方向,突將一道金光,蒼甲軍首前往巡察,發現裏為一龍頭。龍首獨眼,落地成坑,怨氣四發,所入將士盡皆被潑灑龍血燃盡。”

那太監又顫顫巍巍說:“龍血潑灑處,還有四字?寫的是,寫的是。”不敢再說下去。

“說!身為大內監管,為何如此囉嗦?”龍袍男子放筆一怒。

“報恩索秦!”太監說完,即刻俯首:“陛下恕罪,這是蒼甲軍以報四字,非小人所說。”

龍袍男子神色猛地一閃,眼中厲色閃耀,他李姓世民,自起兵之後,封號秦王,普天之下,何人敢提此名?

索秦,當然直指於他!

“宣魏征!”龍袍男子大聲說。

不時後,太宰魏征入內,龍袍男子極告:“魏相,我曾令你放過那頭龍,最後落至何處?”

魏征將醒未醒地抱手說:“吾皇恕罪,聖旨到時,臣有一夢,夢見剮龍台,龍頭斬。我身作斬龍監察史,那龍觸犯天條,犯下死罪。我揮命斬其頭。”

“斬下龍頭後,一龍眼噴發而去,龍頭落地砸下凡間。吾本以為是夢。可,可可可,長安西北命將傳來時,臣!”魏征沒再說下去。

龍袍男子雙眼一眯,對外麵說:“請袁天師!”

袁天師是當朝欽天監台正先生袁天罡,袁天罡至,秦王當即問:“袁天監,汝所言之計,如今雖那涇河龍王已斬龍頭台,龍頭卻入我長安,如何是好?”

那卦師袁守城,乃是袁天罡的叔父。

袁守城自然也知曉龍頭砸落到西北成坑之事,他解釋說:“回稟陛下,當日陛下曾言,崔官曾托夢於君,又告知陛下那涇河龍王好賭之事。遂與算計。”

“吾實乃現在都未曾知曉,為何那涇河龍王,會因區區幾條金色鯉魚,便願違抗天命!不過,如今龍頭已斬,恐怕隻能請淩淵閣諸將以驅逐方罷。吾叔父強說天命,如今已修為盡散,免去卦師之名。”袁天罡回說。

秦王點了點頭:“愛卿辛苦,朕將親自謝恩。”說完欲走。

“陛下不必勞辭,叔父來於山中,已然歸去山中!不願再理凡塵中事,願陛下恕罪!”袁天罡道。

……

半夜,秦王入夢,龍頭托夢再至,欲要索命於秦王,嚇得秦王不得安睡,神魂不欲,大汗濕透全身,如何也不得掙脫。

一連數日,幸得程咬金與秦叔寶二人親守門外,將魂以待,在宮門中,竟能將那龍頭頂住,不可入內。

龍頭再回怨龍坑,一日日狂哮,久而久之,竟怨氣四放,四周居客,全都退去!

……

神魂不欲,瘋魔必有所寄。

秦王病榻於床,似有行將就木。在最後一刻,他終於對袁天罡說出事情來龍去脈。

原來,曾有一次,他被兄弟陷害追殺,差點喪命,幸得一女子相救,並贈與蓑衣以逃。而後,其逃得性命,恢複正身被貶。

轄區所在,正離那農家女子不遠,便欲前去還恩,日日喝酒。

不經意間,秦王聽聞那女子家世,竟來曆不凡,其兄竟有逆天改命,移星點紫薇之功,女子雖是不經意一提,但秦王卻記在心上。

出征前最後一刻,他終於找上了他。

後來,他再次遭到迫害,她有身孕在身,他與她說起自身遭遇,談天下抱負。當時情義有在。

那傻女人以待孕之身離去,半月方才回來,帶回其兄長,苦苦哀求。那人不忍,才應了妹妹的要求,出手篡改祖墳,移了紫微星。

後來,他越發被重視,終於發軍玄武門,紫微星照,登得大位!

可玄武門一事,就足以讓他聲名萬劫不複,自那日起,他愛民如子,惜名如命。

偶然祭祖之時,有人發現祖墳被改,便牽涉及篡逆之事,當即!傳入秦王耳中,他深知此事不得外傳,便親令擊殺宣妃兄長滿門滅口!以私自篡改祖位的罪名,誅滅九族!

夜告其子,引子殺妻。再以子殺母的罪名,蓋以謀逆罪名誅殺!

秦王與宣妃相居多年,從未知道那宣妃竟然也是修行中人,實力頗強,竟從深宮中逃脫。不過,以秦王對宣妃的了解,必知她的去向。

令軍前往,果然發現宣妃投江。

秦王早就知曉當年那白衣秀士是從水中而來,必是一方龍王,忌憚之極,但身為凡人君王,卻無奈於神。

再則,其下有地府崔判官托夢以告,說是涇河龍王,狀告秦王,欲要報恩索命,天命將告狀下放地府清查,全都被崔判官以留。

一連十三封,五年不改,崔判官站穩腳跟後,查得涇河龍王好賭之事,托夢於秦王。

秦王遂與天師袁天罡合計,隻是尚缺一人泄露天命以賭!

便有了袁守城與涇河龍王之賭。

秦王說完一切,滿淚縱橫,涕下如雨:“宣妃,朕此生,皆是無奈啊!”

宣妃曾與秦王說起紅鯉之事,自然就成了引那涇河龍王下凡的辦法。

“可是,朕布局多年,逃脫多年,雄圖未霸,尚不能死!吾必將成萬古一皇,千秋一帝,引萬民離水火,度世間萬千冤魂,必然!”

颯然落手,一命嗚呼,下了地府,又待說陽壽未盡,又有崔判官以領,告得閻羅,再得還陽。

從地獄一遭後,許是看過生死,看透生前身後,太宗性情大變。

傳旨赦天下罪人,又查獄中重犯。

時有審官將刑部絞斬罪人,查有四百餘名呈上。太宗放赦回家,拜辭父母兄弟,托產與親戚子侄,明年今日赴曹,仍領應得之罪。眾犯謝恩而退。

出恤孤榜文,查宮中老幼宮女共有三千人,出旨配軍。自此,內外俱善。

放宮女,出死囚後,又出禦製榜文:

乾坤浩大,日月照鑒分明;宇宙寬洪,天地不容奸黨。使心用術,果報隻在今生;善布淺求,獲福休言後世。千般巧計,不如本分為人;萬種強徒,怎似隨緣節儉。心行慈善,何須努力看經?意欲損人,空讀如來一藏!

自此時,天下無一人不行善者。

因一生遭遇,道家皆無從解,信了佛門輪回今生。從裏禮佛,派遣玄奘西去求經,禦封成弟,佛門觀音親下以送行,可謂是使得大唐大放異彩……

畫麵到了這裏,陸成發現,那墮龍坑內,龍眼瞠目欲裂,幾乎要爆開。

似有陣陣龍吟不停破開,雖聽不懂其在說什麼,但陣陣不甘憤懣,卻是不需要語言,便可通曉。

而後,陸成發現,若非這是在遊戲裏麵的緣故,恐怕自己的神識,早就被這怨氣給衝散,自己的神魂,早就湮滅在不盡知處。

不過,陸成看到這些畫麵,雖然很多細節記不清,不過,有一經典,卻浮現於其腦海中。

西遊!

大聖西遊。

隻是,這是被填充,或是被解讀過的西遊,更加真實,而非是妄加猜測。陸成從未想到,那西遊記中,寥寥數語所提及的涇河龍王之事,其後竟有如此恩怨念及。

如今再算春秋,離那時已經過了七百年!

陸成不知道這是不是西遊記,不過,那行人,西遊了七百年,如今依舊妖魔不盡,那麼,他們到底去了何方?

不是說,大乘佛法,可度萬千眾生的麼?

陸成的疑慮,無人解答。

那眼,又帶陸成到了一幽暗之地。這裏比怨龍坑更加暗,比怨龍之力更加暗黃的地方。

時間,陸成無法確定,也不能確定,隻能被動著看。

一道熟悉孤魂,從陰司道,踏了來,她苦臉閉目,雙腳蹣跚。

陸成記得這女子,她叫宣。

沒有姓,至少,在怨龍的眼裏,在它所知的世界中,就知道她叫宣姑娘,在涇河之旁賣湯。

直到看到秦王訴說之時,才知道她也修行!

在渡苦海。

……

“快走,快走。”牛頭馬麵,鎖魂無常催促。

她似無魂,或是魂魄已丟,在魂魄群中,毫不起眼!

隻是,路過陰台裏一座橋時,那光亮一閃……

橋身極險光滑,有日夜遊神把守,橋身之下,隱隱有波濤傳上,雲霧繚繞,幽幽遠遠,不知深有幾何。

除了波濤聲外,另有嘶嘶聲響夾雜,悉悉索索,似有爬蟲滿布。腥風撲麵,不可盡聞。

前後陰魂相繼走過,或過而回望,望不盡,或跌下深淵,掙紮拖拽。

不過,此刻,那橋身突然散出明亮之光,似有永恒定住!

日夜遊神被明光照耀,身形定格,前後橋頭,陰司獠牙顯露,以手遮麵,顫顫巍巍,似有恐懼之意,不停倒退而去。

橋上遊魂,盡皆驚恐大叫,仿若看到最恐之事。

一切定格,無常不敢近,遊神不敢動,陰司不敢前。

橋下雲霧漸漸散開,對岸可見一石頭昏暗而立,石頭不知和材質,看似一體,卻分成三層,又似不止三層,無窮無盡。

玲瓏似鏡,環形轉動,光芒頃刻間照射橋上亡魂,千般畫麵彙雜而來,多為恐懼之數,或有溫馨日常,或有悔恨之舉止,一幕幕,一沒沒。

此下,唯有一人,失神看向那石碑,雙目中似有淡淡精光回應。

光芒相照,那鏡中畫麵加速,一瞬間皆是歸於鴻蒙混沌,再無改變。

稍許後,似有一石碑從水中冒起,上可見一字,為奈。半碑石隱於水麵,被蛇蟲爬上,恐怖萬分。

石碑蒸騰後。

點點黃色霧氣升騰,在橋上凝集,隨著那冒著精光雙眼之魂身周,而後化作有形,在橋身上雕琢成大字:“奈何。”

緊隨金色小點般字體閃在其下。

歸兮去兮奈何?

過兮來兮忘川。

今兮去兮難忘,

夢兮破兮來往。

緊接著,那素衣亡魂竟然漸漸開始動了,似乎唯有她才能動,她俯身下手,並不刻意抓向何處,橋下竟有無數稀見草木飛上,慢慢湧入一處。

那處無火卻自成滾滾熱水,將草木浸泡,落於橋旁一台,台上天生一石鍋。

鍋中草木翻滾,水不知源於何處,橋下忘川未曾少,對門怪石缺一角,撲飛而來。落入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