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掩蓋住的赤/裸/裸的真相,她永遠想不明白的曾經,還有那午夜輪回的夢境……終於完整而清晰的展現在了她的麵前。

“二十年前,你父親……唐勝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叫肖婉蓉,你父親很喜歡她。”

二十年前,唐薈的父親唐勝對年僅十七歲的肖婉蓉一見鍾情,出了軌。

當年的唐薈隻有十歲,唐媽媽無奈,想要跟唐勝離婚,可是唐薈不答應,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唐媽媽也就忍了,以為唐勝能夠回頭,和肖婉蓉分開。

肖婉蓉的父母就是當年榮陽集團的創立者,他們在國內占有著大份額市場,卻在有一天,國內市場悄悄地被後來者崛起而上的簫氏慢慢蠶食。肖婉蓉的父母非常不甘心,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在跟一個已婚男人交往,卻也沒有阻止。

他們看中了唐勝身為a市市長的權利,也看中了唐勝貪婪的*。

唐勝到底貪汙了多少,沒有人知道。肖婉蓉的父母對簫氏展開一係列瘋狂的報複,沒想到最後卻被簫氏反噬,從此在國內市場始終低簫氏一籌,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翻身過。

而簫氏最終翻出了這件案子對自己最有利的證據,將唐勝和肖婉蓉的父母告上了法庭,最後大獲全勝。

這一件由房地產案貪汙而牽引出來的巨大的商業案,在十五年前,終於塵埃落定。

最後的結局是唐勝被判無期徒刑,肖婉蓉的父母被判死刑,牽扯到眾多的從犯,都一一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二十二歲的肖婉蓉帶著苟延殘喘地榮陽集團走了下去,而唐媽媽也離開了唐家,收拾了行李,飛去了英國,展開了自己的新生活,簫曉疲憊於國內市場回了英國本家發展,簫悅還在念書,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唯獨剩下了唐薈一人,懵懵懂懂,前途艱險。

再過了兩年,唐薈遇見了簫悅。

“我當年好不容易才能跟你父親離婚,我什麼都沒有,在國內根本待不下去了,我隻能走。”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帶你走,薈薈……對不起……你原諒媽媽好不好,薈薈。”

“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唐媽媽說著說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往事就像是一根埋藏在她心中最深最痛的那一根刺,曆經多年以後,□□牽扯出了已經化膿的傷口,帶出了一層鮮血淋淋的皮肉,觸目驚心。

心中最深刻最痛苦的感情洶湧而至,你看,你以為你全部都忘記了,你還活的好好的,要什麼有什麼的事情,那麼風光華美,風光萬丈。

誰有會在乎你心中最深的痛苦呢。

最深不過一句對不起。

唐薈久久都沒有說話。

所有零碎的記憶串聯起來,終於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她好像是做了一場深而久遠的夢,夢中她懵懵懂懂,且行且退,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前往哪裏。

如今,天光乍亮,陽光刺破了最厚最厚的雲層。

唐薈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了。”

“謝謝你……媽。”

“……我現在,過得很好。”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好的壞的,真實的善良的,絕望的痛苦的,最終都是殊途同歸。

從此歲月便不枉這一場蹉跎。

·

簫悅在房間裏等她,等了老半天都沒等來人,都想去陽台上堵人了。

她莫名的有點暴躁。

好不容易一切都完事了,過了幾天安心日子,這別有給弄出點什麼事情來就不好了。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讓唐薈和她媽媽待在一起太久。

唐薈進房間的時候,帶進了花園裏一股寒氣。

她切實的感受了一把房間裏的溫暖,伸手就準備把厚實的圍巾給摘下來,卻被簫悅眼疾手快的去給她解圍巾,結果兩個人四隻手把好好一條圍巾越扯越亂,簫悅故意給她添亂,明麵上給她解圍巾,實際上已經開始動手動腳,最後用圍巾把她兩隻手給纏了起來,再也解不開了。

唐薈:“……”

簫悅抱著她倒在穿上,溫熱的呼吸聲噴灑在她的耳朵邊上,咬著她的耳朵拷問她:“你跟你媽說了什麼了,怎麼這麼久?”

唐薈被綁成這樣了,竟然都沒生一點氣,她雙手被捆在一起,放在胸`前,正好把她兩隔開了一點點距離,不至於讓簫悅現在就開始耍流氓。

雖然也沒什麼用。

唐薈雙手艱難的往上提了一點,摸上了她的臉。

已經在開始占她便宜的簫悅終於停了下來,她長發披肩,有點亂,當年額頭受傷之後才蓄起來的劉海被高高地挽了起來,露出了飽滿的額頭,自然也露出了當年被炸彈所波及到的那一小塊傷疤。

唐薈撫摸著她的臉,被綁住的雙手雖然不太自由,但是也不妨礙她把人完完整整的給摸一遍,簫悅越來越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把她的手給按了下來,認真的問道:“你媽媽到底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