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自今日下午不見蹤影,我擔心得發瘋,可你到底還是回來了,隻要你沒事,我便什麼都不在乎。
你心裏究竟有什麼煩惱顧慮,若肯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那是再好不過,如若你無法出口,我也絕不會勉強你。我隻知道——也隻望你能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決不會放手,你永遠是我的妻子,小囡是我的女兒,你是我女兒的母親,咱們有一個家,什麼也不能將它拆散!
田田,你看起來累得不輕,趕緊睡吧。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一覺醒來也便忘了,忘不了也無妨,夫君就在你身邊——”
他拍拍自己的肩膀:“這裏,什麼都能替你扛著,好嗎?”
暮田田一抬眼,隨之迅速湧上來的是兩包淚花。她無法說好,也無法說不好,他那聲“夫君”已經從心裏直堵到鼻端,令她酸酸澀澀再難成言。她從未叫過他夫君,可剛才那場真幻難辨的癲狂裏,她卻是真心實意地將另一個人喚作夫君的……
給不出足夠的理由,暮田田終究是拿不到那紙休書,可她已經看得清楚,自己和沈滄嶺怕是終此一生都不可能走到他們想要達到的那般境地了。
兩個人也突然就回不到了從前。那晚之後,暮田田對沈滄嶺的懷抱避而遠之,更無法再與他親昵纏綿。她也想過是不是應該忘掉那場莫須有的荒唐,從此更加賣力地經營眼前實實在在的幸福,用一世賢良去償還沈滄嶺的一片深情。
終究還是無法做到。
至於鬱檀,他也沒再找過她。雖說他不知道她是誰,可這段時間沈寂涯一直都還是時不時去找他請教的,他如果真有心要找她,決不會辦不到。
這麼看來,或許那天晚上,他們倆之間並沒真的發生那件事吧?暮田田不肯相信鬱檀真是那麼不負責任的薄情之人,可就算是這樣,她也忍不住要為他的沉默而失望。
在如此的愁腸百結之中,窗外蒼綠的濃蔭漸漸換作紅黃斑斕,秋天徹底爬上了枝頭,又一個月從指尖寂然滑落。
暮田田⊥
那位阿姨萬般無奈,隻好又罵了老媽一頓(此處省略一千字),然後進入正題:“那個故事說的是咱們學校以前有個女生,她走台階的時候一定要數數,就跟強迫症似的,所以她經常走的那些樓梯,她都記得每一層有多少級台階。
有一天晚上她和一個好朋友一起回宿舍,上樓的時候發現有一層台階數目不對,以前都是十四級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十三級?
這女生心裏覺得奇怪,就又數了一遍,發現還是十三級,可她非常肯定以前絕對是十四級。
她這麼一來就不甘心了,一遍一遍地上去下來下來上去,非要把數目數對不可。她那好朋友等得不耐煩,就先回宿舍去了。
可這好朋友回去之後直到第二天也不見那個女生回來,就報上去給學校,學校也報了警,還是找不著。很久以後有一天,這個好朋友又走過那段樓梯的時候,忽然想起那個女生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在這裏,而且她當時做的事是數台階,非說數目不對,原來是十四級現在變成十三級什麼的。
於是這個好朋友就也把那層台階數了一遍——
你猜怎麼著?就是十四級!”
故事講到這裏,老媽也不知是想起來了還是聽明白了,問了一句:“所以之前那女生是變成那級少掉的台階了?”
阿姨一拍手掌:“沒錯!”
這個故事講完,大家嘻嘻哈哈一番也就帶過去了,但暮田田覺得有意思,就一直記在心裏。幾天後他們一家跟老媽回她的母校,暮田田突然問:“媽咪,你們說的那個鬧鬼的台階在哪兒呢?”
老媽一愣:“那就是個故事吧?難道你覺得是真的?”
暮田田搖搖老爸的手:“爹地,你說咱們要是看到那段樓梯,能不能看出那道有問題的台階呀?”
老爸點頭:“能的。”
於是暮田田歡欣鼓舞:“媽咪,不就是女生宿舍樓嗎?咱們一棟一棟去找好不好?”
老媽本來被暮田田要翻遍全校尋找一段鬧鬼台階的壯誌雄心刺激得差點暈菜,好在這段台階居然並不難找。至於為什麼……這事兒倒著說比較清楚:
這段台階恰好在一棟特別特別老、老到差不多算是文物的宿舍樓裏;
這種老樓沒有裝電子門,不用門卡也能進去;
其他宿舍樓都裝了電子門,進去不方便,所以他們是從那幾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