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直覺通常是靈驗的。我肯定她是…,所以我才會不否認我喜歡女生。
她可能隻是為了找一個同類的朋友吧。像我一樣。
總之,想東想西想了很多,最終決定:不管她怎麼想,我們始終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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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意味著蘇靜的生日快到了。
突發靈感,想去西湖走一圈。
那個夏天,我和蘇靜在西湖邊陰差陽錯地遇到了。那時她剛剛失戀,一個人出來旅行。魂不守舍的。
那憂鬱的眼神,讓我至今難忘。每每想起,心裏就泛酸。即使我們曾共度了一段時光,可我如今想來,好似隻是為了陪她療傷,那可以算□嗎?
反正現在她好好地生活著,我還要奢求什麼呢?
唯一遺憾的是,年少的我不懂愛。
國慶假期,我重遊了西湖。走過當年走過的路,對她依舊有些心疼。
我獨自去看了滿隴桂雨。
桂花香,往事香,思念香,無聲無息地縈繞我身旁,如影隨形。
回去後,我把拍的照片集成相冊,寄給她當作生日禮物。
我說,香氣我拍不了,你隻能自己親自去聞。
她說,很美,謝謝。小東西真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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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舊規律地進行著,沒有特殊事件。
教學樓,宿舍,食堂,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有些單調。但是學習,社團,學生會…事情還挺多的,生活挺充實。
回宿舍的路上,路過江邊,就去看看小貓,喂它吃東西。偶爾會碰到莫蘭。
周末,莫蘭會找我一起回家。因為我們坐同一線路的地鐵,同一站下車,所以理所當然結伴而行了。
平淡的日子,日複一日。我已經慢慢地習慣了。
那個周六,沒有任何不同。我和室友樂嘉一起去上課,想著上完這節課就可以回家了。昨晚上,莫蘭讓我早點出教室。我沒在意地應了一聲。
深秋,校園裏的銀杏路很美,一片金燦燦的。
到教學樓下時,樂嘉說身體不太舒服。我探她額頭,燙手了都。
我當下毫不猶豫:“樂嘉,我帶你去醫務室。我找人幫忙請個假。”
“不用了…”
我見她沒什麼力氣說話,便不再說什麼,直接帶她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沒人,大概近放學,校醫也下班了。我隻好帶她去了學校附近的醫院。等一切都檢查完,樂嘉靜靜地坐著掛鹽水時,我才發現我手機好像落在了寢室裏。想想,我現在也走不開:樂嘉是外省的,一個人在這兒也不容易,我得陪著她。送她回寢室時,我順便拿手機就好了。
她大概燒得無力了,靜靜地坐著,閉著眼。
過了很久,夕陽透過窗子照進來,我才意識到晚了。莫蘭還在等我吧,那時我早就忘了她讓我早點出來。我想是因為我早已習慣於她等我,我把這當成了理所應當,其實不然。
天蒙蒙黑的時候,樂嘉終於掛完了鹽水。我扶著她回寢室,看到寢室門口站著一個人,像是莫蘭。走近一看,真的是。
我不愛戴手表,也沒有時間觀念。平時莫蘭也沒少等我。雖然說這次讓她多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我下意識以為她還是會像平時一樣。
可是,她竟然麵無表情
“等我一下。”我不知道該以什麼語氣說。
我把樂嘉送回寢室安頓好,拿著手機飛奔下樓。
我喘著粗氣,跑到寢室樓口。
還好,她還在。
第六幕
夜幕已然降臨。
莫蘭雙手插著口袋,站在暗處。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覺得有些冷,不是天氣冷,是氣場冷。
“嗯…莫蘭…”她沉默的樣子,讓我不知所措,“回家吧?”
“嗯。”
“讓你久等了。”我從不愛解釋。
“嗯。”
“怎麼了?”
“沒事啊。”
恰好碰上地鐵高峰期。人擠人,擠死人。之前,我們一直隔著距離走路。在地鐵站,莫蘭一把拉住我的手,說:“跟緊啊,別走丟了。”
“我又不是小孩。走丟了能自己回去。”
“就是小孩兒!快快快,上車了。”
人群瘋擠。
沒有座位,我們隻能站著。她把我護在裏麵,隔絕了外麵的人。這一個小動作讓我感動了一小會兒。
像尋常一樣回到家。
像尋常一樣開電腦。
像尋常一樣上網。
人人網上,有好友更新的提示。
我看到莫蘭更新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成千上百的銀杏葉聚成了一顆愛心的形狀。
第二張,銀杏葉好像被人為弄亂,愛心不再。
我看了一下時間,心漏跳了一拍。恰好是我放學之後不久。轉念又想起,她讓我早些出來。不是吧……
想起她今天異乎尋常的冰冷氣場。我想我猜的□不離十了。她要跟我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