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穿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吳哲書房,拿出一百兩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還債,以後人錢兩清,我找到新工作了,再也不必受你欺負。”
吳哲掃一眼桌子上的銀票,臉色沉了下來,甚至還有些許怒氣:“你哪來的錢?”
三穿驕傲的昂起頭:“這你不用管,反正姐有錢了,以後吃喝嫖賭隨意,你管不著,走了。”
“站住,”吳哲繞過桌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錢哪來的?”
三穿用力甩著手腕:“我就不告訴你。”
“快說,”吳哲用力握緊手腕,緊皺著眉頭死死盯著她。
“你……放手。”三穿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吳哲發起怒來竟然這樣執拗,痛得她呲牙咧嘴。
吳哲固執的不肯放,三穿卻已經哭了出來:“你憑什麼總欺負我?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欺負過呢。隻有你,你這個壞蛋,黑心老板,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滾……”
吳哲默默放鬆了手勁,看著一向驕傲陽光的臉龐梨花帶雨的顫唞著。他拉住她的手往懷裏一帶,輕輕擁住她單薄的身子,低頭吻在了流淚的眼瞼上,臉頰上、唇上……
也不知是哭得還是吻得,三穿有些大腦缺氧,直到吳哲放開她,她還沒轉過彎來。
“我真是傻,就為了時常看兩眼你這歪歪扭扭的爛字,竟然還把一張破紙揣在懷裏。”吳哲搖著頭從懷裏摸出那張借據,撕成碎片:“跟你鬧著玩的,還當真?何曾真的要你還錢了,我欺負你,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想幹活就幹活,不想幹就可以睡到中午,我給你帶回來午飯。你喜歡跳舞,我就縱容你去,每晚接你回來,我還要怎麼做才算不欺負你呢?”
三穿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原來最愛她的那個人一直在身邊,卻沒有發覺。為什麼看別人的事那麼清楚,到自己身上就暈乎了呢?
吳哲苦笑:“京城的生意許久沒有人打理,已經亂成一團了,這邊的事情整理的差不多了,過些天跟我一起回去吧,你這麼笨,把你留在這我也不放心。”
三穿眨眨眼,許久才說了一句話:“我……今天吃的太多了,我回去消化消化。”
九王府青磚地上的積雪早已掃得幹幹淨淨,後花園荷塘邊的雪人在陽光照射下化的隻剩了矮墩墩的半截。
若雪自回到京城就把自己關在繡樓裏,除了過年時必須的進宮請安和集體大宴,幾乎不出門。往常的元宵節,她都要和朋友們去街上大鬧一場,今年任誰來叫也不肯去。
今日突然發現後花園的迎春花開了,才驚奇的下了樓。
春天來了麼?他說春天的時候就要來迎娶我,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一定生氣了,不肯來了。
九王把手搭在愛妻腰上,攬著她一起散步:“開導一下女兒吧,悶了一冬天了,不要憋出病來才好。”
九王妃隨手折了一枝迎春花把玩:“年輕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樣爆碳般的脾氣,這樣磨磨也好,就知道珍惜了。”
九王抬手把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抿到耳後:“小雪隨我,又傻又死心眼,哪像嫣兒這麼聰明,我真擔心她承受不住。”
“你放心吧,但凡拆散的都不是真心相愛的,我們那時候分開了一年多呢,還不是在一起了。”
九王妃偏頭看他。
“嫣兒,那一年多你我是如何煎熬過來的,快不要讓小雪受這個苦了。要不然我派人去突厥,問問狼野究竟是什麼意思?”九王疼女兒,舍不得見她日益消瘦的模樣。
“還用問麼?他若想退婚也不比等到現在。”
“可是他也不表示一下,咱們總不能主動把小雪送過去。”
“狼野也是個傻子,一點都不會哄女孩子,我還真不想把小雪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