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他的那顆心溝通,遠到她伸出手,都夠不到,也捂不暖他始終冷然的心。

獨立的兩個人,以完全獨立的姿態生活在毫無交集的生活圈子裏。沒有誰拉著誰的手,沒有誰絆住誰的腳,走下去,會如何?清楚,明白,道理都懂。可能說服自己就真沒放手麼?隱竺知道她還不能,起碼現在不能。

第二十九章

假期,往往是在翹首以盼中到來,卻是在這樣那樣遺憾與難舍中國去。盡管受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來參與,隱竺的假期去也過得異常的充實而愉快。充實的原因,要歸因於石芷的北京一遊。

石芷前腳一走,她們那些人意猶未盡的開車組團竟然來這裏玩。隱竺加上石芷,這一個半地主,就忙著招待她們了。確切的說,也不能說是她們,因為她們還拉上了沈君飛,說是要重溫一下大學時代的單純時光。當時的時光單純不單純,隱竺是不予置評,但她們拉他回來,目的一定不單純就是了。沈君飛被委以數職,車夫,導遊,外加無條件提供食宿。他父母哪裏知道他會回來,她們最近迷上了自助遊,設計了線路,和三五老友一起出去玩了。房子空出來,倒像是專門為了給她們幾個騰地方似的。

這是畢業回家以後,隱竺第一次見到沈君飛。以往過年的時候,高中同學也聚會,但她從來沒遇到過他。隱竺心知他是有意回避,她也沒試過主動找他。畢竟,當初分開的時候,那天,那一幕,他一個人站在操場中間的那種淒楚,她沒忘記過,相信他也很難忘記。她不願讓沈君飛難受,一點兒也不想,可她能做的,也隻有不出現在他麵前,讓他盡快忘記。忘記,是她能回報他那麼多默默付出的唯一安慰。

可是,如今再見到,沈君飛還是很自然的走在她身邊,什麼都幫她妥貼的料理好,根本不用她操一點心。

夜裏,幾個人擠在一起睡,隱竺小聲的問葉虹歌,“葉子,怎麼把他拉回來了?”她如今研究生快畢業了,在開學要考博,大有將書讀到底的架勢,至今仍小姑獨處,也有將單身進行到底的勢頭。

“別問我,問羅玲去。”

羅玲算是沈君飛的老板娘,他本科畢業後,加入成了羅玲老公並且出來單幹的劉寬的公司,一直做到現在。據羅玲說,現在的公司,也有沈君飛一半,他對公司舉足輕重,早就是合夥人了。

“還用拉麼,完全是自告奮勇,說他路熟,帶我們回來比較安全。你們以為我想讓他來啊,害的我家劉寬現在還加班呢!”

姚瑤公道的說:“你別太護短了啊,以往年節不都是人家沈君飛加班頂著,你們兩口子享清閑,做人要厚道。”

“厚達,我還不厚道啊。我自己幸福了,沒忘記兄弟姐妹啊!不信你問問葉子,我給她們介紹了多少。咱不是欺負他孤家寡人啊,是他自己要保持老哥一個,隨時為人命服務的》”

“沈君飛真是變了。”隱竺不無感慨,以前哪想得到沈君飛會有勤勞上進、任勞任怨的一天啊。

“我說羅玲,你給她們介紹那麼多,怎麼沒想過給葉子和沈公子撮合撮合?”

羅玲還沒大話,葉虹歌就說了,“你當她沒試過啊,我們四人聚會在剛畢業那年,那叫個多。自己明明不怎麼會做飯,還硬拉著我們去她家,美其名曰改善生活,最後都是沈君飛做菜,給我們幾個改善。我們倆,沒戲。”她看了看隱竺,還是沒把話說滿。懷裏本該揣著的那顆心,他早早的祭獻出去了,稍微明白他的人,都不會傻傻的投入進去,為他動心。

“你們的試驗的確沒有我的成功,”石芷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隻稍微的提了一句隱竺的近況,她就顛顛的跑回來了,還是那副恨不得把她一直捧著的樣子。這都幾年了,也沒點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