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可以好商量的就近就便了。

蕭離對這個從外貌到性格到能力都無可挑剔的齊暢雖然談不上一見鍾情,但兩個人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倒是不爭的事實。他的家人,她都認識並且熟悉,而他倒是有兩三年沒見到他們了。財會方麵,蕭離也實際遇到過些問題,這些都是可以拿出來討論的。兩個人見了幾次,他的感覺是不好不壞。當朋友是絕對沒問題,但是以婚姻為前提的交往,他還是敬謝不敏的。所以,慢慢的,他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回請齊暢吃個飯,往往要拖上一兩個月。

齊暢也不氣餒,她在蕭離公司附近找了份工作,會時不時的給他打個電話,也會時不時的製造點偶遇。隱竺午飯的時候也遇到過他們幾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真是很般配。並不是簡單的俊男美女,而是氣質上的契合。

馮隱竺對這一現象不作評論,並不代表別人不感興趣。張玥就曾很惋惜的說:“這個妹妹看起來勝券在握啊,”看了看隱竺又說:“你啊,真是不爭氣。”

隱竺自然知道公司裏對她和蕭離的無數猜想,“我蒸饅頭不蒸氣。”

笑著回頭,蕭離竟然就在她們身後等電梯。夾了下張玥挽在肘間的手,張玥很機靈的回頭掃了眼,又衝她伸伸舌頭,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轉移話題,盡量避免露出心虛的表情。

蕭離聽得並不真切,但多少是明白她們的話題可能是他。看著馮隱竺一臉不相幹的滿不在乎,他就覺得很窩火,更覺得同齊暢的見麵,顯得他有些愚不可及。明明沒存著試探她的心思,可此刻卻真的希望她哪怕流露一點遺憾或者悵惘。這讓蕭離重又陷入了思考,還是喜歡她麼,或者一直是因為得不到在爭強好勝?

然而,齊暢並沒打算給蕭離機會莫名的一退再退。齊暢是那種很難得的女孩,她聰明漂亮,家裏環境也好,卻並不驕縱;她喜歡把事情條理化、簡單化,單純卻並不無知。她甚至寫了封信,正式照會他。

齊暢在信裏,並沒有渲染她有多麼情深似海,她隻是很客觀的和蕭離探討了一下他們目前的情況。最後,她很直接的指出,如果不考慮結婚,甚至不考慮交女朋友,那麼建議他不要再相親, 也不要曖昧不清的拖拖拉拉。信親手交給蕭離之後,她就辭了工作回C市了。

蕭離本以為,這件事在二姐那邊瞞不了多久,他一定會被家人責怪。卻沒想到,齊暢是個磊落的人,和二姐隻是說,接觸了一段時間,發覺彼此不適合。

齊暢這樣,倒叫蕭離不自在起來,突然感覺很對不起這樣一心為他的女孩。回C市找她,就難免見到她家裏人,一來二去之後,不知怎麼,結婚的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

二姐那邊,本來就以為是齊暢不滿意他,現在看有了這樣的進展,自然是心急不已,隔山跨海的長途日日來催。爸媽打電話給他,表示祝賀,對這個兒媳婦看來是滿心歡喜。蕭離雖然對於事情的進展沒有預料,卻也沒有太大的情緒反彈。在他看來,如果說是齊暢耍了點小心機的話,不如說是他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的事情,就不用追究是誰開的頭了。

籌備結婚的時候,遇到些麻煩。齊暢在國外的時候,信教受洗了。所以,她希望婚禮能在教堂舉行。但是她受洗沒有這邊教堂承認的相關證明,而要舉行婚禮,很可能要在這邊再入教受洗,偏偏又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加入的。所以蕭離很齊暢為了這件事,跑遍了C市的教堂。人嘛,可能真是有越挫越勇的怪毛病,弄到後來,蕭離覺得怎麼像是自己迫不及待非要結這個婚不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