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張娜拉說話，她那冷冰冰的態度和刺人的話語總是讓湯成吃癟。
湯成走到顧曉曉麵前，伸手切住她的脈，然後仔細端詳著她的麵部色澤，問道：“感覺怎麼樣？”
“清醒了很多。”顧曉曉說道。前些日子她的腦袋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昏睡狀態，什麼東西都沒辦法思考。現在蠱毒清除，她終於有了自己正常的智慧了。
“就是身體虛弱了些。”湯成說道。“連續服三天解毒的中藥，把你身體的藥毒給排出來後，再想辦法給你補養身體吧。暫時還不能大補。”
“你是醫生。由你負責。”顧曉曉說道。
湯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療養院吧。”
他看了一眼坐在哪兒沉默無語卻也不主動離開的張娜拉，說道：“你們倆已經認識了吧？”
“沒有。”顧曉曉說道。
“沒有？”湯成瞪大了眼睛。“那你們剛才都在聊什麼？”
“什麼都沒聊。”
什麼都沒聊，她們還在一個房間裏傻坐那麼長時間？
不過想到這兩人的性格，湯成也就釋然了。
“她是張娜拉。”湯成指著離說道。“是我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
“那是你的個人看法。”張娜拉說道。“我隻知道你是我義父的徒弟。”
湯成笑笑，也不在意，又指著顧曉曉給張娜拉介紹，說道：“這是顧曉曉。”
“為什麼你不介紹她和你的關係？”張娜拉說道。“剛才你特別向她解釋我是你的朋友和妹妹。”
“———”湯成覺得，今天的張娜拉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話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遇到同類的緣故？
“如果我說我是被他退婚的未婚妻，這樣會不會讓你好受一些？”顧曉曉看著張娜拉說道。
張娜拉點了點頭，說道：“確實。”
“事實正是如此。”
“你很幸運。”張娜拉說道。“沒有被他退婚的女人才可憐。”
“我也這麼認為。”
兩個女人說著說著竟然找到了共同點，然後一齊將炮口對準了湯成這個‘狼心狗肺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濫情花心’的現代陳世美。
湯成對張娜拉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和曉曉談。”
“我知道你想讓我離開。”張娜拉站起身說道。“我也沒有繼續打攪的意思。“
等到張娜拉離開房間，湯成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道：“張娜拉的性子就是這樣。雖然她看起來冷冰冰的，說話也不是很好聽——可是她的人很好，心腸很善良。”
“我知道。”顧曉曉很是認同湯成的話。“什麼都不說的人比什麼話都敢說的人更加可靠。你研究過心理學，應該明白這個規律。”
“———”湯成開始懷疑把顧曉曉送進療養院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任何人進入這裏，都會變得比以前更加有攻擊性一些。
“我要喝水。”顧曉曉說道。
湯成趕緊幫她倒了杯已經諒在哪兒的溫開水，等著她喝完後，才說道：“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嚴重？”
“你是想和我討論誰是幕後凶手嗎？”顧曉曉直白的道。
湯成笑笑，說道：“確實。我真的很好奇是誰突然間下此狠手——而且，他竟然能夠在你身上下毒，可見他對你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有所收獲了。”顧曉曉說道。
“是的。”湯成說道。“是軒轅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軒轅開。”
頓了頓，湯成又說道：“當然，我也沒辦法確定就是他。他能夠在你身上種蠱，說明那個人的智商非常高明——至少，這是你們這個等級的人應該玩的遊戲。我原本隻是一個旁觀者，因為你病了，我才被牽扯進來救治你。”
“可是，他們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他們竟然劫持了我爺爺並且打了他六槍——如果不是請求龍息的支援，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爺爺救了回來。我爺爺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們不知道我對爺爺的感情，我非常清楚——現在，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站線上的戰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可能比你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凶手是誰。”
顧曉曉看著湯成，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表明軒轅開是凶手？”
“第一，因為他有動機。我想，能有這種大手筆的，不是軒轅家就是白家。白家，顧家和軒轅開家三家一直保持著相安無事的平衡狀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有一家的發展遇到了瓶頸。如果不能及時的調整好這種狀態或者打破僵局，就有可能被另外兩家給聯合吞並。”
“第二，他有嫌疑。導致你中蠱毒的佛陀是顧子照從他哪兒拿回來的。雖然他說自己並不知道這是蠱引——可是，這種解釋很難讓人相信。還有，當初我給家裏打電話讓人送藥時，隻有他一個外人在旁邊聽著——爺爺在來時的路上被人襲擊，給你解毒需要的兩味藥材也被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