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留他一條生路?”男人笑著問道。
“怨有頭,債有主。誰種的惡因,就應該由誰吞下這惡果。”無意大師笑道。“大少信佛,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以前信,現在不信了。”男人搖頭。“我就是好奇。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姓白?還是姓顧?”
“不可說。佛曰不可說。”無意大師雙手合什,一臉笑意的說道。
“佛祖沒有教你撒謊。”
“是的。所以我不說。不說,便不騙。不騙,便不違。”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殺了無鋒呢?”男人放下手裏的杯子,說道。
“那便是定數。”無意大師說道。“如果大少不讓他侍奉你,我就帶他一起去侍奉佛祖吧。”
“還真是個虔誠的信徒。”男人‘啪’的一聲把手裏的杯子砸在地上摔的粉碎。怒道:“佛不理你,你卻以他為神。我尊你敬你信你養你,你卻這麼背叛我?”
“諸德圓滿、諸惡寂滅。”無意大師說道。“精神給了我佛,如果不棄的話,這一具腐朽軀體就給了大少吧。”
男人從懷裏摸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無意大師的腦袋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啪!
無意大師的腦袋像是被人一拳砸爛的西紅柿似的,支離破碎,血汁四濺。
當!
當!
當!
————
山頂上響起了九聲鍾鳴,這是主持方丈圓寂時的禮數。
柳枝新芽,河草青青。一群白色的天鵝在湖中嬉戲遊鬧,呆頭呆腦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本是尋常人家景,看在顧曉曉的眼裏竟然也多了一份驚喜和神奇的色彩。她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探索的**。
這幾天,湯成一直在醫院和療養院之間奔波。爺爺的病情逐漸康複,雖然還不能下床,但是已經能夠清晰自如的說上兩個鍾頭的話了。湯成估計,再有一個星期的休養時間,就可以讓爺爺嚐試著下床。
當然,爺爺的腿傷暫時是無能為力的,可能以後的日子一直要和輪椅為伴。即便如此,對湯成以及秦家的人來說,湯清仁能夠活著,便已經是件足以安慰和欣喜的事情了。
經過湯成的診斷,顧曉曉身體裏的蠱毒完全消失,再喝一服藥後,就能夠把身體的藥毒也給驅逐幹淨。看到這小女人窩在房間裏好幾天不出門,湯成擔心把她給憋壞了,特意帶她在院子裏走走。
“稀少珍貴的不是美景,尋常可見的才是。”顧曉曉看著眼前的山水湖光,感歎著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正坐在木橋上,脫下了鞋子,把一雙晶瑩如玉的嫩足伸進了水裏輕輕的撥動著水花,蕩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渏。不僅僅是電視劇裏麵傻乎乎的女主角喜歡幹這樣的事情,原來每個女人都喜歡。
當然,張娜拉除非。
如果湯成讓她也這麼做的話,她一定會覺得無聊。
湯成坐在她的身邊,也把自己的臭腳伸進了湖水裏。
原本他是想勸阻顧曉曉的不種不道德行為的,理由是湖水冰冷,而顧曉曉的身體還非常虛弱——
顧曉曉讓他先幫忙試試水溫。湯成用手試過之後,又把自己的腳也伸進去了。
湯成笑了笑,說道:“你知道農村人最羨慕城裏人什麼嗎?”
“嗯?”顧曉曉轉過臉看著湯成。
“羨慕城裏人有高樓和電梯。”湯成笑著說道。“雲滇的風景是我見過最好最美的天然景色了。但是他們那裏的人見多了這些,心裏覺得這無非就是一棵棵大樹和一堆堆爛石而已——他們會覺得那些高樓大廈才是他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