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讀過幾年書,他倆在學校的風雲事跡無人不知啊。”
“這麼說來還真是可惜啊,他倆其實挺般配的。”
“我也覺得。”
蕭晴豎起耳朵聽著那幾個女人的八卦,越聽越是鬱悶。好個沈君則,真是深藏不露。既然他早就心有所屬了,那她算什麼?娶進門來蒙騙家人的擋箭牌?
明明她才是最虧的那個,怎麼現在反倒成了破壞兩人青梅竹馬的萬惡的第三者了?
蕭晴喝著草莓汁,看著舞池中央旁若無人地跳著華爾茲的那對男女,隻覺得胃裏突然泛起了一股奇怪的酸味兒。這草莓汁喝起來怎麼那麼像山楂?
哼,跳個華爾茲而已嘛,她才不稀罕呢。她也會跳,而且比這群人都跳得好,那種舞還是她獨創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抽筋舞”。
40舞會上的風波(四)
蕭晴正心情不好地悶頭喝著果汁,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同時,耳邊響起個溫柔的聲音:“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蕭晴怔了怔,回過頭,隻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正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彬彬有禮地躬身邀請她跳舞,臉上還掛著紳士風度的微笑,看上去有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蕭晴趕忙擺擺手道:“不好意思,我……完全不會跳啊。”
男人微微彎了彎唇角,目光依舊溫和,“沒關係,不會跳可以學嘛,很簡單的。”說著便伸出手來,柔聲道,“我教你,如何?”
“不不不,我會踩到你的腳。”蕭晴尷尬地往後躲,卻被他直接拉住了手。
“來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你不會跳?”
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吧!蕭晴被他拉著,隻好苦著臉跟他一起走進了舞池。
“不用擔心,華爾茲並不難學,你別緊張,跟著我的腳步來移動……”
他的聲音很像那種鄰家大哥哥,溫和的語氣讓人都不忍心拒絕。蕭晴硬著頭皮跟著他的腳步移動,緊張之下踩到了他的腳,慌忙低頭道歉,“對,對不起……我就說我會踩到你腳的……”
男人依舊保持著很有風度的微笑,“沒關係,第一次跳難免會生疏。來,再試試。”
見他不介意,蕭晴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雖然不知這個男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也不知他為什麼好心教她跳舞,不過,蕭晴跟他跳了幾步,倒是對華爾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被人帶著旋轉,飄飄欲仙的感覺還真不錯呢。
“……是這樣嗎?”蕭晴跟著他的腳步小心翼翼地移動起來,一邊輕聲詢問這位舞蹈老師。
“沒錯,你很聰明。”對方微微一笑,低頭看了她良久,若有所思地道,“你有點像我的一個學生。”
“啊?是嗎,你是當老師的?”蕭晴抬頭好奇地問道。
“嗯,我在大學當老師。”
“可是,你看上去好年輕。”蕭晴看著他,疑惑地道,“話說,你怎麼會來這種舞會呢?”
“陪朋友來看看,主要目的,還是蹭頓飯。”
蕭晴被他的直接給逗笑了,一不留神,腳下又猜到對方的皮鞋,臉色一紅,“啊,不好意思,又踩到你了……”
“沒關係。”男人笑了笑,“對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哦,我叫蕭晴。你呢?”
對方突然停下腳步,好笑地看著蕭晴,“居然真的是你啊。”
“啊?”蕭晴有些莫名其妙,盯著他看了兩久,見他用食指推了推眼鏡,然後一臉嚴肅地用中指指節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啊!你幹什麼!”蕭晴被這個爆栗給敲痛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哎,怎麼有你這麼笨的小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上色不是染布,你塗這花花綠綠是什麼玩意!”
一個爆栗毫不客氣敲到她的額頭上。
蕭晴憤憤不平地道:“是你說的呀,畫畫要有創新的精神!看我多創新,古今中外絕無僅有的作品就這麼橫空出世了!”
“語文不好不要亂用成語,還有,我是你的老師,不許跟我頂嘴。”
又一個爆栗敲了下來。
蕭晴縮了縮腦袋,委屈道:“我要告訴爺爺辭退你,你這家教太可惡了!”
“棍棒底下出人才你懂嗎,像你這種調皮的小孩就需要老師使用武力。”對方臉上依舊是淡定的微笑。
蕭晴看著他那熟悉的眼鏡和熟悉的敲額頭動作,一臉震驚地道:“啊啊啊啊,你是溫……溫平老師?”
對方微笑著點頭。
蕭晴激動地拉著他的手,“天啊,暖水瓶老師,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到北京讀研究生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不久。嗯,我現在拿到博士學位了。”
“哇,厲害厲害,美術博士,怎麼聽怎麼變態啊,跟你的氣質非常相符。”
“找打嗎你?”作勢又要來敲蕭晴的額頭。
蕭晴反射性地縮了縮腦袋,兩人互相瞪了良久,終於忍不住,同時笑出了聲。
溫平,蕭晴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暖水瓶”。是蕭晴小學時爺爺請來教她畫畫的家教,比她大十多歲,當時的他還是大學在讀生,整天笑眯眯的,教她畫畫的時候卻很正經嚴肅,對她的要求非常嚴格,欺負她年紀小,還沒少敲她腦袋。後來爺爺去世了,蕭晴便搬回去跟父母同住,溫平也考去北京讀研,兩人從此便斷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