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2)

就像一棵樹成長的快放鏡頭一樣,一個腦袋出來了,四肢也出來了。片刻之後,一個男子倒在老鼠原來的地方,一動也不動。這是個非常矮小的男人,沒有光澤的稀疏頭發亂糟糟的,頂上還禿了一塊;皮膚很髒,很皺,有著尖鼻子和水汪汪的綠豆眼,很像老鼠。

“這!彼得·佩迪魯?!”麥格教授驚呼。

鄧布利多看了眼籠子裏的男人,又望向身邊抿著嘴神情更為陰沉的斯內普,“西弗勒斯,你那還有吐真劑麼?我想,我們應該了解一下12年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24、魂器(二) ...

Tom從來沒想過麥朵·莫裏斯會就這樣死在他麵前,死得那麼簡單,死得那麼容易,快到她連他下意識說出的話都沒聽完。

第一次見麵正是他從圖書館歸來,未能找到他所需要的書籍讓他心情很不好。因為一路上都沒看見人,他自然是卸下了溫柔的麵具,卻不想在城堡一樓處撞到了一個女生。神情轉換之間,他瞧見了兩個女生的愣怔和迷戀,如同其他喜歡他的女生一樣令他不屑。

然而,使他真正記住她名字的是那年的聖誕夜。

聖誕節應該是全家歡聚的日子,可就他所查到的身世,他寧願沒有那樣的父親和母親,這是他血統中存在的恥辱和汙點。身為薩拉查·斯萊特林後裔的他身份應當更高貴,他擁有的不該隻是現在這麼點東西。

麥朵·莫裏斯的出現或許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即使如此,麵對那些不知是真實還是虛假的麵孔,他仍擺脫了人群朝露台走去。

白色,象征著愛情的純潔和堅貞。這樣的一種顏色卻讓他有種毀滅它的衝動,在他的世界裏,純潔從來就不存在,殘酷的黑色和血液般的紅才是主導者。

然而,一個小小的衝撞,他感受到了一次別樣的柔軟,也記住了黑色似乎還有其他的含義。因為,她的眼睛與他是一樣的墨黑。

通過馬爾福的調查,她麻瓜的身份是他平生最為厭惡的,但又不由自主地一次次接近,一次次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他不懂這個女孩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明明整個人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除了偶爾冒出的一兩句他不理解的話和抗拒他的行為。

約她去二樓的女盥洗室原本就是做著要滅口的打算,即使他事後有些後悔,即使他不忍,可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已經看透了他,知曉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有他的計劃,他必須在霍格沃茨畢業並且成為最優秀的學生,他不能讓她有機會去和他人講她所察覺的東西,就算別人會以為是個玩笑,他也不能容忍一絲的失誤。

直到她真的死在了他的麵前,真的沒了呼吸和心髒的跳動,他卻鬆不出那口氣了,對誰都不在乎的心在那一刻隱隱作痛著,揪得他想直接將心挖出來。如此,他認為便不會疼了,不會難受了。

不知是出於什麼意圖,他鬼使神差地對她的屍體施了那個魔咒,那個非常損耗他魔力的咒語。或許,他內心深處還存著多少年後能再見她一麵的執念。

第二天,他在盥洗室裏看見了漂浮在馬桶上的她的靈魂,閉著眼睛像個嬰兒般蜷縮著,麵容姣好,仿佛是昨夜夢一場,她也隻是睡著了而已。

如今的Tom·Riddle……不,應該是Voldemort,他因靈魂的分裂漸漸遺忘了那個叫麥朵·莫裏斯的小麻瓜,曾經因她在他心上劃下的一道傷口也慢慢愈合了,甚至已看不到傷疤。但是,作為他的魂器之一,還是封存了他16歲的記憶和樣貌的魂器,在重新遇到這個女孩後,被鎖上的記憶盒子瞬間開啟,屬於當年的感覺和一絲悸動統統都回來了。

“Tom·Riddle……”驚訝過後,麥朵有片刻的失神,他還是那個樣子,不可一世,仿佛自己是站在山峰頂上的神明。不過,他看她的眼神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不同以往。

“Tom·Riddle,你以後是不是就這個形態了?”麥朵飄近了看,他隻顯示了透明的上半身。

“不會,”Tom聲音低啞,“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變成你記憶中的模樣,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麥朵一愣,隨即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變成什麼樣子關我屁事啊!喂!你說,你在我死後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為什麼我會沉睡了50年才醒來還變成了霍格沃茨的幽靈,為什麼我能聽得懂蛇語了?!!Tom·Riddle,你不給我個答案,我跟你沒完!”

看著麥朵氣呼呼地對著他叫囂,Tom輕聲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麥朵插腰不滿地哼了一聲,他現在的情況和她沒多少分別,根本就傷害不了她。既然如此,她就更不用怕了。

“如果,我說你是我製作的一個魂器……”Tom嘴角掛起了不明意味的笑容,“你的身體裏留著一片‘我’的殘魂,你信嗎?”

“怎麼可能!!”

吐真劑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喝下的人會老老實實地交待出對方想要知道的真相,隻要兩、三滴。

彼得·佩迪魯已經從籠子裏出來了,但被綁在了椅子上,他梗著脖子拚命咳嗽,想把剛剛被斯內普灌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惜,作用已經開始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