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哎~”兩個姑娘發出甜膩的叫聲來。
雁不歸朝這兩個姑娘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兩個姑娘雖然長得不錯,但臉頰用胭脂撲得通紅,左邊的那個顴骨還有點高,看起來好像被人左右開弓抽到紅腫一樣。此外眼皮上還不知用什麽描畫出了顏色,一個個看起來宛如五彩繽紛的鸚鵡。她們笑顏如花地撲了過來,從寬大衣袖裏冒出來的香氣讓人幾近暈厥。
雁不歸沒有心理準備,頓時僵立在了一邊,嘴角也跟著抽搐起來。
“有沒有更。。。”
媽媽桑一見到雁不歸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又立刻滿臉堆笑,揮手把兩個姑娘趕了下去,繼續笑著說道:“哎呀,這位客人好眼光!這等俗香自然是入不了客人的法眼。我們榭藕軒今晚正好是花魁秋蕊姑娘開門迎客的日子,客人若是有意,不妨上二樓碰個運氣,說不定能成為秋蕊姑娘的入幕之賓呢。”
花魁?雁不歸頓時眼睛一亮,不由得好奇心大盛。所謂的花魁,就是這裏最漂亮的姑娘咯?看著身邊幾個庸脂俗粉,他倒是十分想知道這位所謂的花魁姑娘究竟美到什麽程度。
於是他讓媽媽桑帶路,拾步走上二樓。
二樓的一間偏廳裏,已經有幾個雅客坐在其中,雁不歸才發覺自己並非唯一對花魁姑娘有興趣的家夥。
挺大的偏廳中間略微高起,造成一個像是舞台的地方,周圍用低矮的圍欄圍起,上麵懸掛著淡色薄紗,朦朦朧朧地看不清裏麵。而舞台下方則擺放了幾個雅座供客人觀賞。可能是因為自己來得晚了,十幾個雅座幾乎都滿了。於是他隻要選了一個不怎麽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來。
花魁姑娘顯然還沒有來,薄紗蒙成的舞台裏正有一個看不清麵目的姑娘撫著琴。但這群俗客顯然對琴聲沒有興趣,要麽是在埋頭喝酒,要麽就不耐煩地搖著扇子發出粗俗的笑聲。
雁不歸坐下了以後也覺得有些無聊和局促,便開始偷偷觀察著麵前幾個看似財大氣粗的貴客來。
房間裏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坐在最中間的那位,大腹便便,裹著俗不可耐的綠色綢衣,亮得發閃,手裏搖著一把超大的紙扇,一個人居然可以占下兩個人的空間。他似乎很早就來了,有些等得不耐煩,那把大扇子搖得“呼呼”響。
坐在靠前左前的位置上的,是個看起來無比正經的中年人,削瘦嚴肅,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會上妓院的男人。不過他的眼睛從始至終一直牢牢地盯著舞台上的藝妓,眼神銳利得幾乎能當場把那姑娘生吞下肚。
而還有幾個也同樣財大氣粗的中年富商,要麽喝著小酒,要麽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對著台上的姑娘指指點點,好色粗魯的模樣不言而喻。
偷偷觀察著前麵幾個嫖客的舉動,雁不歸突然被牆角邊一個男人吸引住了。他不似前麵幾個粗俗的富商,拉長了脖子等看美女,而是躲在不顯眼的角落裏悠閑地喝著酒。他很年輕,幾乎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黑色長袍,一根金色腰帶,外麵還披了一件絳紅色鬥篷。和之前遇到了青年俊傑樂晨的正派沈穩作風不同,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桀驁不馴的邪氣,長頭發隻用一根紅色發帶綁著,隨意地灑在肩頭,也沒有一本正經地端坐著,整個人斜靠在坐墊上,有些懶洋洋,但又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動如山的氣勢。
這倒是有意思!雁不歸不禁嘴角上揚,越發興趣滿滿起來。
就在他還想仔細看著那位年輕人時,舞台上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音樂。
薄紗被兩個侍女來開,從舞台深處翩翩走來三位身材修長的女子,隨著樂聲踏著舞步。三位女子都穿著飄逸的紗質衣裙,一旦邁開步伐,身上便衣袂飄動,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