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不知道為什麼,就他一句話,怎麼覺得心裏莫名其妙的舒心了不少呢,她隻是笑了笑,而後也沒再說什麼。
最後決定後天帶小曦去森林公園野餐。其實就是大人帶著一個屁丁點兒大的孩子躲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偷懶一下而已。
這麼大的孩子也不會開口要求去哪兒玩,所以特別好打發。
這幾天韓司佑也沒去公司,隻是很奇怪的是他很少下樓,總是在樓上睡覺,經過幾次他的房間,童昕都忍不住偷偷的往裏麵張望,多數都是裏麵拉著窗簾朦朦朧朧的,看見他躺在床上睡覺,而且睡的特別熟。
他到底是怎麼了?
想去問管家,但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畢竟她不是他的主人,隻是在這裏借住的客人而已。
她站在門外看著韓司佑,想了很久之後才歎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到了小曦的生日,三個人一塊去郊區的森林公園,韓司佑負責開車,童昕抱著小曦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們之間還是不說話,孩子見大人們都不說話,隻是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然後就低頭隻玩著自己的手指,車子裏的氣氛有些尷尬,韓司佑輕咳了幾聲,最後隻好打開CD聽歌。
“今天有點熱,我帶了鮮榨的果汁,放在小冰箱裏,一會兒你喝點。”
“嗯,好。”童昕看著他,想了想,“最近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其實不用勉強出來的。”她總是覺得是前段時間累的關係。
韓司佑笑著道,“就一次機會了,沒事。”
童昕愣了一下後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車子剛剛轉過一個急彎,突然對麵車道有輛大貨車失控,直直朝他們衝過來。
“小心!”童昕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孩子。
韓司佑隨即猛打方向盤,車子被大貨車碰到,韓司佑緊緊的握住方向盤,盡可能將車子穩住,就在尖利的刹車聲中,龐大的貨車車頭已經朝他們直衝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韓司佑本能的斜撲過去護住她與孩子,在巨大的撞擊聲中,安全氣囊嘭嘭的彈漲開來。
巨大的聲音貫穿整個記憶——
韓司佑一直沒有醒,眼皮隻覺得很沉重,身畔有人一直在哭。
有人撫摸他的臉頰,也許是……小曦,因為他感覺是一雙小手又輕又暖,口齒不清的喚他:“papa!papa!”
童昕醒過來的時候,她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她全身隻覺得疼,很疼很疼,她看著醫護人員在她麵前跑來跑去,“韓司佑,韓司佑!”
她抱著哇哇哇哭著的孩子艱難的想要下車,但是被醫護人員阻止了,“小姐,您也受了傷得去醫院,你和孩子都得做檢查。”
“他呢?韓司佑,韓司佑呢?我丈夫呢!”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隻是記得她緊緊的抓住醫生的胳膊,不停的問,“我丈夫呢!告訴我,我丈夫呢!”
“這位太太您別激動,您丈夫已經送往醫院搶救了,您別激動……”
童昕趕到醫院,她抱著孩子追著搶救的醫生衝向搶救室,最後不得已被護士擋在了門外。
“病人家屬在外麵等。”
孩子的聲音哭啞了,她被人攙扶了起來,最後她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覺得耳邊一片的混亂……
韓司佑被人推進手術室,他隻覺得自己迷蒙的意識中唯一能讓他清楚感覺到的是有個人一直伏在他身邊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他厭煩不己,用盡了力氣,終於睜開眼睛來,喃喃想說:“好吵!”
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身體不能動彈,雙眼漸漸有了焦距,這才知道是在醫院裏,醫生護士頓時全湧上來,驚喜:“他醒了!醫生,病人醒了!”
這時候,一旁的小曦竟然哇的一聲哭了。
童昕見狀也大聲的哭了起來。
韓司佑看著她,兩隻眼睛都是腫的,狼狽不堪。
他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醫生在給他做檢查。
“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丈夫?
韓司佑看著她焦急的模樣,竟然莫名的鬆了口氣了,心中一種喜悅頓時浮上心頭。
他很費力氣才能說話,護士連忙幫他將移開氧氣麵罩,他輕聲道,“你——哭——的,好……難——看……”
童昕聞言,竟然哭得更加的厲害,害得孩子跟她一塊兒放聲大哭,病房裏場麵頓時失控,主治醫生焦頭爛額:“這個……韓夫人,韓先生醒了就渡過危險期了,別哭了,這個是好現像啊,別哭了……你已經哭了一天一夜了……再哭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