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1 / 2)

侄兒拿著書信上華山見她,想原隨雲是她姐姐唯一的兒子,枯梅大師自然應了原隨雲的某些請求。

翌日。

石蘭因深夜誤闖原隨雲艙房,在自己艙房看了一日的書,以此躲避見麵時的尷尬。待到艙外夜幕垂下,石蘭放下書,出艙。

感受到海上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石蘭不覺想起變態教學,被關在寂靜黑暗的地牢裏,然後一道光出現,眼前出現一具死屍,那雙流血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你,比鬼還要可怕,無論你怎樣叫喊,都不會有人理你。等到天亮就會有人來處理屍體,因是宮內弟子比武時喪命的女弟子,故連全屍體都不能留,石蘭看著她們的屍體被似化學的液體中化為白沫。

想到那三年每月十五的可怕經曆,石蘭的身子忍不住顫唞,手不自覺的緊握住帶在身上的小笛。突然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將石蘭從可怕的回憶中拉回。石蘭緩緩轉過身,邁步朝第一個待客艙房走去,待到石蘭走到艙房前,琴聲漸轉,改彈起石蘭吹過的曲。怔望艙門良久,石蘭取出隨身攜帶的小笛,慢慢的將小笛橫在唇畔,閉眼吹奏起來。當耳邊的琴聲停下,石蘭睜開眼睛,艙門已被打開,一襲淡衫的原隨雲正微笑著麵對她。

石蘭柔聲道:“原公子彈的很好聽。”

“司徒姑娘有心事。”原隨雲道。

石蘭沒想否認,想了想道:“是,原公子能否再彈一曲?”

“司徒姑娘,請進。”原隨雲側身道。

兩人前後進入艙內,原隨雲坐到琴桌前,修長的指輕撥琴弦,悅耳的琴聲再響。石蘭在他右手側坐著,一手托著下巴,望著琴上躍動的手指,石蘭發起呆來,慢慢地也忘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琴聲彈奏不久,海上大風急起,海水動蕩皆為此曲伴音。就在曲彈至一半時,船上突然來了幾位貴客,接著一陣腳步聲靠近,原隨雲停下動作,起身走艙門邊,與來者說起話來。

頭一回聽文人雅士說文縐縐的話,石蘭坐在裏麵聽得無聊,但楚留香的聲音她還是認得,不過片刻,客人便被請了進來。石蘭側眸不語,靜靜地望著他們進入船艙。

眾人坐定,又各自通報了姓名,石蘭這才明白原隨雲所說“知道了他的名便不可離開蝙蝠島”話中的含義。仔細一想石蘭倒也能明白原隨雲建蝙蝠島的原因,但她素不喜說人秘密,故在聽了原隨雲家世後,眼中沒有波動,依舊沉默。

過了一會,大家都不再語,自喝起酒來。

胡鐵花喝了幾口酒,眼望一旁瞥了眼,卻見好朋友的眼正盯著對麵的石蘭瞧,用手肘輕輕頂了下楚留香的手臂,小聲道:“老臭蟲,你怎盯著人家姑娘瞧?”

見他們往自己身上瞧來,唯有石蘭低頭望著原隨雲的琴。楚留香眼珠子一轉,不與他人解釋,反對石蘭道:“姑娘,我們又見。”

石蘭伸手學著原隨雲之前撫琴的樣,試著撥了下琴弦,一個音回蕩在眾人耳邊。

過了半晌,石蘭低頭輕語:“見了如何,不見又如何?”

楚留香笑道:“姑娘曾說再見時定告知在下芳名。”

石蘭淡淡地笑出聲,答:“我何時說過再見一定告訴你姓名?我的名,可不輕易告訴他人。”

坐在主坐的原隨雲聽後,忍不住“望”向石蘭,唇輕輕的抿了抿。

“三姐早料到司徒姑娘會這麼說,在下還是忍不住想試問一次。” 楚留香笑了笑,接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繡帕,抬手對石蘭道:“司徒姑娘,這可是你的繡帕。”

石蘭抬眸,怔望著楚留香的手上的繡帕,那確實是她房裏的物品。繡帕接著被楚留香一擲,石蘭伸手接住,望了眼手裏的繡帕,又望了眼楚留香。

胡鐵花卻是忍不住道:“我說水母陰姬怎會因一塊繡帕放了我們!原來是她門下弟子之物。”

石蘭聽了另一手抬,雙手用力將繡帕撕成兩半,接著起身打開艙窗,將繡帕拋了出去。

楚留香不由一問:“姑娘為何撕了繡帕?”

此時暴風雨已來,船開始搖晃,石蘭伸手關上窗,緩緩道:“這繡帕你從我房裏取的?”

“不是!當時在下隻是誤入姑娘閨房,三姐正巧在姑娘房中,見在下後便從房裏的櫃中取了這塊繡帕,說必要時這繡帕是救命之物。姑娘的名是我從陰姬口中聽得。”楚留向如實答道。

石蘭轉過身道:“原來如此。師傅之所以放你,是將你誤認作我的夫君。”

眾人一聽皆是驚訝地望向楚留香,但楚留香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心想三姐和陰姬怎不把話說清,難怪對他這麼客氣,可神水宮的女子不是不能嫁人麼?在楚留香心底有此疑問時,石蘭說出了原因。

原來石蘭在離開神水宮前,水母陰姬曾說要是誰有司徒靜的物品,便為司徒靜的夫君。說法荒謬,石蘭本以為陰姬是開玩笑,現在看來,她說的不假。

“香帥,你說我該不該撕?”石蘭平靜地說。

不過回答她的卻是胡鐵花,他道:“奇怪,女人都會喜歡楚留香,你難道不想借誤會嫁他,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