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2)

我還是我。”石蘭慢道。

話音落,一陣風輕拂了拂麵,石蘭側目望向窗外。望著風吹來的方向半晌,忽石蘭似想起什麼來,收回投注在窗外的視線,石蘭低頭拉開梳妝台下的一個小櫃,取出裏置著的竹笛,接著她起身走出屋去。

一盞茶後,石蘭坐在竹筏上吹著笛,她並沒有去劃動竹筏,任其隨水流而動。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等到石蘭吹完最後一個音,太陽已至落山時。

慢慢站起,石蘭雙手負於身後,凝望著紅光灑在湖麵之景。待到身後細微的衣袂飄響聲,石蘭轉身望去,隻見宋缺一身深綠色儒衫立在竹筏的一端。

兩人靜望一會,石蘭淡笑道:“我還以為宋閥主會站在河邊看完日落便走,看來我會錯意了。”

宋缺含笑瞧著石蘭,默然不語。他還是來了,不過這次他可不是為退親,而是親自送成親之禮。若不是三弟的朋友說阿瓚是冼緣的表哥,隻怕他真會做出後悔的事來。

被宋缺笑望了好一會兒,石蘭倒覺有些不自在,由此她不免想起那日騙梵清惠的話,心道:“不會是來找她問罪的吧?”

這邊石蘭心裏亂造譜,宋缺則是一派君子儻蕩樣,微笑道:“你在想什麼?”

石蘭一聽收攏心神,抬眸望向宋缺,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上心頭。石蘭心慌的轉身拿起橫置的竹竿,接著將竹竿往水裏一劃,看前方道:“時候不早,我得回府了。你快回去吧!沒了所謂的聯姻,我們還是不要再見。”

“誰說聯姻沒了?”

這次宋缺的聲音在石蘭身側響起,不過石蘭沒去注意這點,反因宋缺所言驚訝地側頭。這一望,石蘭才察覺到彼此間的距離有多近,她的眼怔望著宋缺,從其雙眸中,石蘭感覺到一種將人吸入幽暗的神秘。

宋缺低眸望著石蘭,七日來的失落忽然間在此刻消失,那種莫名的熟悉令他慢慢低頭。

看著慢慢靠近的宋缺,石蘭的眼中漸漸呈現出另一人的容貌,雖不清晰,卻令石蘭安心的閉眼。

竹筏上,太陽落下的最後一抹光撒在他們身上,隨著黑暗到來石蘭慢慢閉上眼,唇畔的溫熱猶存。

待到心底那莫名的感覺慢慢抽離身體,石蘭睜開了眼,沒有了優美的景致,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溫馨感。這次阿呆沒有出現在石蘭屋裏,對於這個察覺,坐起身的石蘭心中竟生出失落感,想起夢裏的人,還有那出現在夢裏容貌卻不清晰的阿呆,石蘭慢慢低下頭。

突然,門開了。

石蘭聞聲去,看著熟悉的影,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但很快隨著這道影的進入,石蘭的笑消失了。

“你的臉怎麼了?”石蘭不解地問,她慢慢抬手想要碰觸到阿呆的臉,可惜她忽略了人鬼不同,手慢慢地穿過阿呆的臉。發現這點,石蘭微微皺了下眉,放心手道:“怎麼鼻青臉腫的?昨晚和群鬼打架嗎?”

阿呆點了點頭,道:“昨晚被打了,打我的‘鬼’在你家客廳。”

聽到這話石蘭噗嗤一笑,道:“怎麼可能?丁丁掛的辟邪物可是丁爺爺親手做的,懷疑她也不能懷疑丁爺爺呀!”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石蘭疑惑地跟著阿呆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發現隻有背對她坐著的丁丁外,再無別的可見的鬼。石蘭不由地繞過側沙發道:“除了你這個呆鬼,哪還有鬼啊?”說著石蘭轉身坐在丁丁的對麵沙發,落坐的那刻,石蘭震驚道:“丁丁,你沒出門戴墨鏡幹什麼?”

丁丁取下墨鏡,對石蘭道:“別跟我說話。”接著她目光一轉,望石蘭身後的阿呆道:“陰險鬼,你有種過來再打一架,別躲在石蘭背後裝傻!”

看著丁丁的那對熊貓眼,石蘭很想笑,但丁丁的話卻又令石蘭笑不出來,順著丁丁的目光望向身側站著的阿呆。

阿呆眉頭皺起,不悅道:“你也打我了。”

見石蘭因陰險鬼的話望向自己,丁丁瞪大眼道:“你是鬼,還怕疼!”

“那雙紅筷子和鞭子有什麼區別。”

“你……”

通過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石蘭算是把這事給弄明白了。原來昨晚阿呆想進她房間,而丁丁作為她朋友自然不會允許這事再發生,所以半夜將阿呆給逮進房間修理了一頓。這也就解釋了石蘭昨晚為什麼會聽見哀叫,那是阿呆被打的聲音。

不過以親眼所見,石蘭覺得阿呆現在的模樣挺慘的,但瞧丁丁那雙眼也好不到哪去,且丁丁是一片好意,石蘭幫哪邊都沒好結果。最後石蘭隻能把話題扯開,將丁丁拉至長沙發坐下,問:“丁丁,先別吵了。你有沒有辦法幫他投胎,或者讓他回自己家?”

阿呆聞言轉身背對石蘭,眼神漸顯黯淡。

同時,丁丁瞥了眼阿呆,輕哼道:“我要是能找到,他今天還能在這嗎?再說,他可能連鬼都算不上,最多算一魂。”

“一魂?”石蘭目光轉向阿呆,注視著他的背影再道:“難道是魂魄離體,他沒死?”

“錯!不是沒死,是死的很憋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安曜親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