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石蘭回神時已來到移花宮最僻靜處。眸光掃過四周,石蘭不禁暗暗長歎一口氣,為何邀月命月奴騙她呢?
這時,一道清朗的男子聲由遠處傳入石蘭耳:“喂!你們別再送吃……”
石蘭心頭一震,側眸道:“移花宮怎會男子?”
“稟二宮主,此人正是那日偷入移花宮之人,被大宮主抓住關入地牢。”站在石蘭身後的白衣女婢上前一步道。
聽此言石蘭先是一怔,然後她一字字的重複的女婢說的最後一句,等到“地牢”二字落音,石蘭轉身直往地牢去。
當石蘭走至地牢所在,地牢門前守著的兩位女婢立刻低頭喚道:“二宮主。”
“打開。”石蘭命令道。
兩位看守地牢的女婢對望一眼,神情略顯猶豫道:“可是……大宮主吩咐……”
依著對以前夢裏的記憶,石蘭猜被關在裏麵的男子是她要等的人;所以,眼下誰也攔她不得,就連邀月也不能。在看見兩個女婢猶豫的模樣後,石蘭容色一沉,冷冷道:“怎麼?你們眼裏隻有大宮主,沒有我這個二宮主嗎?”
從未見過二宮主如此,兩位女婢登時嚇得跪地,顫聲道:“奴婢不敢,請二宮主恕罪!”
“開門。”看著跪地的兩人,石蘭微微皺眉,她來這可不是來訓斥人。
兩位女婢頷首應“是”,慢慢起身。站在左側的女婢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爾後轉身用其中一枚鑰匙插入地牢的鐵門孔中,隻聽“哢嚓”一聲,鐵門往裏自動移了移。
女婢回身往左側大退一步,接著右手往大開的鐵門一伸,對石蘭恭敬道:“二宮主,請入。”
瞥了眼守門的兩位女婢,石蘭側頭吩咐跟隨自己來此的四位女婢在外等候後,徑直朝鐵門走去,待到石蘭踏上地牢的第一層階,她的袖往後一甩,一道勁風破袖襲向手握鑰匙的女婢,接著一聲細微的悶哼發出,石蘭手裏多了串鑰匙。
望著慢慢消失的背影,另一個未受傷的守牢女婢立即跑到躺地呻[yín]的同伴身邊,在她扶起受傷的女婢時,受傷的女婢喘熄道:“快去稟告大宮主。”
“嗯。”
絲毫不知地牢外一名守門女婢去通知邀月的石蘭,在走完入牢階梯後,身形快速一晃,止步時她已到達男子被關的牢房前。
慢慢側身麵向牢房,映入石蘭眼簾的一位身著褐色衣衫的男子,年紀看起來應有二十多歲,但他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隻見他靠躺在牢房一角,雙手枕在頭後,雙眸側望向石蘭,臉上更是一點懼意也無。當目光撞上男子那雙靈活的眼,石蘭麵上不禁露出失望之態,阿呆的眼不是這般,更不會予人玩世不恭的感覺。
與石蘭對望一陣,男子忽然大笑:“沒想到被他給說準了。”
“他?他是誰?”石蘭不解,但見男子笑顏未收也不答她話,石蘭慢抬右手,做出欲彈指的樣道:“再笑,我便讓你笑個夠。”
一聽此言男子收了大笑,伸指指向靠近牢門邊的飯菜道:“憐星宮主你來的正好,快把這撤了吧!這麼難吃的飯菜,還不如餓死我、毒死我強。”
沒想到一個初次見麵的男子會知她身份,石蘭有一瞬間的驚訝,但轉念又想能在此進隨意走動的除邀月也隻有她了,這男子已見過邀月,斷定她是憐星似不為奇。一番沉靜,石蘭淡淡道:“你為何闖移花宮?”
男子微微一笑,反手一撐直起身來,道:“移花宮裏可有一株曼陀羅?”見石蘭點頭,他又道:“那便是為它來。”
“你要它做什麼?”石蘭倒未料到他如此直接,不禁好奇道。
男子身又靠向牆,悠然道:“做什麼?我哪知道。他說缺一株曼陀羅,能取到此花之處最近屬移花宮,我就來了。”
“她是你朋友?”石蘭覺他說的人應是位女子,便問。
男子笑而不語。
見男子如此,石蘭也不想再說什麼,轉身欲走,可這時男子的聲音又傳了來:“二宮主,把這難吃的飯菜帶走吧!”
石蘭聞聲停步,側頭道:“快死了還這麼挑剔……”話未說完便被男子笑聲截斷,石蘭不免生怒道:“你笑什麼?”
“我笑我那位朋友也有算錯的時候,他說此行我會有小劫,但會因禍得福。”見石蘭移步麵對自己,男子微笑道:“我已把你姐妹二人得罪,死得更快還差不多。你又怎會如他說同意救我?”
“她說我會救你?”見男子輕點了下頭,石蘭嘴角一揚道:“到了這裏,還真隻有我能救你。你朋友是何人?她認識我?”石蘭可不記得移花宮的女婢能未經宮主允許便可出繡玉穀,且有膽子將主意打到邀月最喜歡的那朵曼陀花上。
男子道:“他這人素喜靜,隻在山野深村行醫,連他師門的人都在找他,他又怎會與你見過?”
此話倒勾起了石蘭的好奇心,她道:“你若說出他的名,我便救你。”
“不用了,他也說你救不了我。”男子搖頭又笑。
“不錯!她救不了你,沒有我的允許這世上誰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