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所以我試著寫這些話來讓自己靜心。”冼緣放下筆,坐正身子望向宋缺。
聽到這句話,宋缺不禁皺眉。
“我怎覺缺哥才是那個有心事的人?”見宋缺眉頭緊蹙,冼緣抬手撫向他的眉。待到蹙眉不見,冼緣淡淡一笑:“缺哥若是遇上難事,不妨說與緣兒聽聽,也許緣兒能為你解憂。”
看著唇角含笑的冼緣,宋缺思緒萬千。原來宋缺本不想說出準備離開嶺南的事,但聽冼緣剛才所言,宋缺決定告訴冼緣免她為自己擔憂。
“緣兒,我有要事須離開嶺南三個月。”
冼緣微蹙了下眉,道:“何事需讓缺哥離開嶺南三個月?”
“是……是寧道奇寧道長邀約。”宋缺本想說實話,但想自己此行目的,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寧道奇,聽說他的武功乃是中原第一人,難怪缺哥這兩日心事重重!”冼緣深望了宋缺一眼,緊接著她低頭望自己的腹部道:“三個月,那時孩子也快生了。不知缺哥能否在孩子未出世前趕回?”
不想連謊言也讓冼緣憂心,宋缺執起冼緣的手,道:“緣兒,寧道長約我為江湖事,非是與我比武。”
抬頭望向宋缺,冼緣淡笑道:“缺哥莫不是趕不回,所以答非所問?”
宋缺微微一愣,道:“孩子出世前,我定會回來。”
“我要的就隻有這句話!”說完,冼緣抽出被宋缺握住的手,頭慢慢靠在他身,溫婉地說道:“其他事……缺哥就不要與我說了,你知我對江湖事不感興趣。”
看著屋裏的兩人,石蘭不禁皺眉,如果她不知冼緣聽見了宋缺與宋魯的對話,這時她定為冼緣相信宋缺而不值。現在,她倒猜不出冼緣的用意了!
——
翌日,在送宋缺出宋家山城後,冼緣在明穗的攙扶下緩步往主園走。
一路上明穗愁眉緊鎖,她實在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明知姑爺此去是見梵清惠,竟還同意姑爺去赴會。這不明擺著讓梵清惠利用姑爺嘛!
瞥了眼右側的明穗,冼緣緩緩道:“問吧!”
待到兩人邁過主屋門檻,明穗不解地問:“小姐,你都知道姑爺是去見梵清惠了,怎不點破姑爺的謊言?”
“點破?”緩步走進裏屋,冼緣輕歎了口氣道:“我若是點破,豈不是讓缺哥知道爺爺手下的探子截過他的信?明穗,這種錯誤你不應該犯。”
“小姐教訓的是。”明穗臉色登時煞白。
見明穗如此,冼緣止步道:“明穗,這四個月裏是不是發生過我不知道的事?我怎覺得你對宋家兄弟很有偏見?”
明穗一怔,搖頭答:“沒……沒有。”
“你不想說,我不逼你!等我生了孩子,你還是以前一樣回高涼郡。”
“謝謝小姐。”明穗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看出明穗並不想提某件事,冼緣轉移話題道:“你昨日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梵清惠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嫁缺哥七年,我還從未見他撒過謊,雖說這次缺哥撒謊是擔心我多想傷身,但禍根還是在那個女人。”
“小姐是想……”明穗的話並沒有說完,她隻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下。
冼緣見了,噗嗤一笑道:“誰告訴你我想殺她?”
“小姐昨日不是說要一招致命?”
冼緣抬手點了下明穗的額心,接著笑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變得想事簡單了?”
“小姐,我要是有小姐聰慧就不會被他欺負了。”明穗撫額道。
“被他欺負?”
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明穗忙道:“小姐,可是想好了對付梵清惠?”
“她?我為何要對付她?我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冼緣邁步走到軟榻邊,慢慢坐下道:“我隻拔根,不除人。”
“根?小姐的意思可是拔姑爺心裏的根?”
冼緣點了點頭:“說到底這根還是我種下,自然要想辦法把它拔出來。”說完,冼緣不禁想起當年宋閥與南越族商量送聘禮的第二日,她一人到宋家山城拜訪宋缺,指出她知道宋缺心裏有梵清惠一事,這事一直到她點頭嫁宋缺才不再提。可能就是那時表現的太在意,再加上五年前那個意外,想來在缺哥心底以認為梵清惠是她的禁忌。
明穗越聽越迷糊,怎麼一會說根是梵清惠?一會說根是小姐自己種的?
見明穗不解地望著自己,冼緣微微一笑,向她解釋道:“在我未嫁缺哥前,梵清惠是根;嫁進宋家後,梵清惠便什麼都不是了。但從這次缺哥撒謊看,在他心裏我還是那個在意他和梵清惠過去的冼緣,所以根變成了我。”
“也就是說姑爺之所以騙小姐,是因為他太在意你?”
冼緣輕點了下頭,以示肯定。
明穗問:“小姐想如何除根?”
“你附耳過來。”冼緣招了招手。
等到明穗湊耳過來,冼緣將昨日想了幾個時辰的拔根法說出。
待到冼緣說完,明穗沉著臉道:“小姐,這要是出了岔子,你豈不是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