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名字的由來(1 / 2)

辛螺以前沒練過毛筆字,原來的小辛螺也是個不耐煩寫字的,毛筆握在手裏的姿勢雖然像模像樣,一寫下去就露了相,“借”字的第一撇倒也罷了,那一豎卻是有些彎彎曲曲的。

陳延陵的目光正落在辛螺的臉上,餘光微掃,看到她寫下的那個偏旁,忍不住含笑調侃:“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寫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畫蛇呢。”

辛螺也知道自己寫的字醜,被陳延陵這麼一取笑,輕哼了一聲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斜睨了他一眼將筆遞了過去:“你來寫!我最後簽名畫押就是!”

陳延陵笑著接過筆,在硯台裏重新蘸了濃墨,輕輕順了順筆尖,竟是一絲兒都不停頓地落筆就在紙上寫了起來。

辛螺瞧著他下筆如走龍蛇,一行字頃刻在紙上淋漓躍出,卻是大氣磅礴如行雲流水般的行書,點如高峰墜石,橫如千裏陣雲,豎如萬歲枯藤;即使辛螺不懂書法,也知道這麼漂亮的字,沒有十來年的功底是寫不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長的,顏值高到完全可以靠臉吃飯,他還學了一身唬得死人的功夫,就連一筆字也寫得這麼好,而且明顯熟悉這些俗務,一張借據不打頓地就能一揮而就,條條款款寫得很是分明……

陳延陵並沒有跟辛螺商量還款期限,不知為何,卻是落筆就寫下了三年。三年後,她父孝服滿,代掌溪州的期限也結束,若是——

抬眸看到辛螺正很認真地看著自己,陳延陵心情驀地有些飛揚,故意學著辛螺剛才的樣子斜睨了她一眼:“該你簽名畫押了,自己的名字總寫得好吧?實在不行,要不然你畫個小螺螄上去也算數。”

辛螺橫了他一眼,搶過了筆,也不管什麼書法的重若崩雲、輕如蟬翼的了,軟筆當做硬筆來寫,直接落了張牙舞爪的“辛螺”兩字。

因為憋了一股氣又寫得快,雖然兩個字根骨乏力,倒也比剛才要順眼得多。辛螺伸指蘸了朱砂,在那紙借據上按了手印,將那份借據遞給了陳延陵。

陳延陵伸手接過,看了眼那張牙舞爪的“辛螺”兩字,含笑抬眸:“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你那幾個姐姐好像都是以植物花卉為名,你卻偏偏叫了一個‘螺’字?是取自‘青山如螺,長空如洗’的意思嗎?”

可是他記得,辛螺向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的卻是“螺螄”的“螺”。姑娘家說自己的名字,誰不喜歡用更文雅的詞,還是這小姑娘並不知道她名字的出處?

辛螺低頭用剛才那團揉皺了的紙用力拭著指上的朱砂印痕:“‘青山如螺’?我還想‘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呢!”

原來辛螺也不是不懂詩詞啊?陳延陵正在驚訝,卻見辛螺抬起頭衝自己“嗬嗬”了一聲:“你老真想多了!我們夏依取名還有個風俗,有些人家喜歡在孩子降生之際,參照父親當時看到的東西為名。

當年我那幾個庶姐出生的時候,那幾個姨娘擔心名字會不好聽,特意讓人擺設了一些植物花卉到產房外,我父親一眼看到,就依著這些取了名字。”

幾個姨娘都知道擺設些名字好聽的花兒什麼的,陳延陵就不信辛螺的母親不會這麼做,不覺有些好奇:“你母親當時沒放?還是當時以為你會是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