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雲雀幫著盧姨娘一起把暈倒的辛葉珠扶了回去,辛螺撫平了剛才還有些雜亂的心緒,凝眉看向陳延陵:“昨天晚上萱草才被關進這柴房裏,今天淩晨就被殺死了,還做了這麼一番偽裝……”
陳延陵點點頭:“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這府裏的人,所以才對這裏的環境熟悉,對萱草這件事也清楚。我看萱草的指甲都拗斷了,指甲縫裏還有幹涸的血跡,凶手極有可能是在勒繩的時候被萱草抓傷了手。
而且,凶手應該是從柴房的窗戶跳進來的,那扇窗戶有一人多高,卻沒有搭梯子的痕跡,凶手應該還有幾分身手,才能輕鬆跳進來。”
辛螺轉頭看向廖管家聲吩咐:“廖伯,把府裏的人都一起集中到偏院這裏來,到時我們逐個檢查他們的手!”
雖然陳延陵說了凶手力氣大,將萱草的舌骨和頸骨都勒斷了,可能是男人,但是如果凶手會武功的話,就是女人也有可能。
廖管家連忙請示:“那幾位小姐那裏……”
辛螺略一思忖就發了話:“都一起請過來吧。萱草被殺這件事,我沒什麼必要遮掩,就當著大家的麵說清,免得以後被人傳出去反而歪曲了事實。”
想到之前王祿被殺的那件事,廖管家也有幾分懷疑這裏麵有些什麼可能會針對辛螺的陰謀,當即就應了聲下去了,才走出偏院沒多久,又嗵嗵折返了回來:“七小姐,滕公子說要來跟您辭行。”
滕玉屏總算要走了,隻是怎麼剛好趕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萱草的死他是不是知道了……辛螺吩咐楊樹留下看著現場,帶了陳延陵往正廳行去。
滕玉屏正坐在正廳裏喝茶,見辛螺進來,起身站了起來抱拳一揖:
“七妹妹,這些時日在府上多有打擾了。昨天回來後我恰好畫出了一幅滿意的山水畫,打算即刻尋找繡娘將這畫繡出來,也好趕在我父親壽辰當日奉為壽禮,因此遣人收拾了行李定了今日出發。
早起我就使人去知會七妹妹,沒想到七妹妹如此克盡職守,一大早就忙著處理事務去了,這份勤勉真是讓愚兄慚愧。
以前我還想著七妹妹是新接手這些,要是有什麼我能幫上一二也好,昨天看來,七妹妹要處理這些事務實在是綽綽有餘。這樣一來,我也能放心跟七妹妹辭行了。
這一段時間,多謝七妹妹盛情款待,七妹妹放心,以後你這裏但凡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隻管給我去信,我必定為七妹妹鼎力相助!”
滕玉屏一番客氣話說得漂亮,辛螺也跟他客氣了兩句,目光下意識地在他手上溜了一圈。
滕玉屏手上各處肌膚光潔,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傷痕,辛螺一邊吩咐廖管家去取一份裝溪州土特產的禮盒出來,一邊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滕公子身邊的兩個隨從呢?”
滕玉屏輕鬆笑答:“兩人正在收拾行李馬匹,很快就過來了。”
等廖管家捧了一個禮盒出來的時候,滕玉屏的兩個隨從三元和四喜果然過來了,恭敬地向辛螺行禮後轉向滕玉屏:“公子,馬匹都已經係在峒主府大門外備好了,行囊也俱裝綁妥當。”
“既然滕公子還有事在身,那我也不多留了,些許土儀,不成敬意,都是我溪州自出的土特產,還請滕公子萬勿嫌棄。”辛螺客氣了一句,一個眼色過去,廖管家連忙把那隻禮盒奉了過去,卻是似乎無意中走向的是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