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府裏頭就有些風言風語,沒想到出去這一趟,竟然傳到了府外,還傳成了這樣!雲雀氣得臉色煞白,正要上前跟這些人理論,卻被辛螺一把攔住了:“楊樹,剛才那些不堪的話是哪幾個人說的,你把他們直接提出來!”
想混在人群裏帶節奏?她就先把這些人拎出來亮亮相!
楊樹早就氣得臉色通紅,剛應了一聲,陳延陵已經突然出手,隻一眨眼就把人群中的四個人全部拎出來摔到了大家麵前。
他身形如鬼魅,快得讓人隻是眼前一花,再一定睛,就看到有四人被摔得咧嘴呲牙地趴在地上,滿懷著看熱鬧心思的一堆人一瞬間噤若寒蟬。
伸出足尖輕輕勾起趴在地上一人的下巴,陳延陵聲音冷沉如嚴冰:“之前聽人說七小姐荒淫?”
那人牙齒有些打顫,眼珠子急轉了一圈,賭著陳延陵不敢當眾對自己行凶,膽子一橫就大聲應了出來:“是又怎麼了,自己做得,還怕別人說的?!”
陳延陵麵色漠然:“聽何人所說?”
那人一怔,立即有些支吾起來。陳延陵卻一句句緊逼而來:“擅自誹謗峒主,這罪責可不輕,你既然是聽人說的,隻要說出是聽何人所說,峒主念你不過是人雲亦雲,自會放了你不論!”
“我是聽……聽……”那人眼珠子還想亂轉,被陳延陵足尖微抬,正對上他那雙幽黑晦暗的鳳眸,心裏驀地湧上一層寒意,倉促間竟然編不出詞來。
廖管家已經仔細看了看那人,指著他叫了起來:“這人不是我們靈溪鎮的人!”
他這一叫,周圍圍觀的百姓也立即交頭接耳起來:“咦,另外那三人怎麼我瞧著也麵生?”
“我在鎮上賣了這麼多年雜貨了,這挨邊的村子裏的人我都能認出個七七八八,可對這幾個人就沒什麼印象……”
“我認出來了,先頭那個不是石鼓寨的劉癩子嗎?”
“石鼓寨的?吳貨郎,吳貨郎!你不是常往石鼓寨那邊去販貨嗎,那幾個人你可認識?”
“瞧著有幾分麵熟,好像是在石鼓寨那邊見過……”
辛螺臉色一沉,冷笑一聲看向田家翼:“不知道田寨長帶著你石鼓寨的人巴巴兒跑來壞我名聲是什麼意思?”
廖管家更是一臉悲憤:“自老峒主過世以後,七小姐在外夙夜奔波,帶回來不少稻種糧種,如今正種在鎮外莊子裏試驗,要培育出高產的莊稼,想讓我溪州百姓先把飯吃飽。
當日在老峒主靈前,就有人想加害七小姐,結果事情不利,當場就被殺人滅口!我擔心七小姐在外麵也會跟老峒主一樣意外遭遇不測,這才死諫她將府裏幾個功夫好的護衛都帶在身邊,沒想到——”
廖管家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直直看向田家翼:“田寨長,當初在老峒主的靈前,你就是鬧得最凶的一個。
今天我們七小姐剛回來,我都才迎出門,你就早早得了消息趕到了靈溪鎮來,還帶著這幾個石鼓寨的人故意說些汙言穢語損壞我們七小姐的名聲,田寨長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雲雀現在心裏是一百一千個後悔,當初在府裏頭剛聽到那些風言風語的時候,就應該及時稟報辛螺而不是瞞著,以至於現在竟然傳到府外讓人做了文章。
廖管家話音一落,雲雀就一腔氣憤地接了上來:“安的什麼心?我看他就是想拿這些流言逼得小姐出門不能多帶護衛,然後趁機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