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州峒主府。
辛螺一臉驚喜地看向彭瑜:“行啊,彭二哥,還真有你的,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彭瑜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小姐,雖然我覺得盤流寨出了這事,對我們來說應該大有用處,可是怎麼樣才能保住我們溪州不必傷筋動骨就能接了盤流寨的轉投,屬下還真沒想出辦法來……”
辛螺是看過夏依的一些史載的,夏依如今的八峒,也是經過不少爭鬥變革才逐漸形成定勢的。
大勢雖定,其間小衝突還是有的,其中就包括兩起寨子的轉投。
這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整個寨子,整個寨子的人、財、物!因為涉及利益糾紛較大,這兩次的轉投,當時都引發了兩峒之間較大的衝突。
其中還有一起,一直鬧到了阿吐穀王城,結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鬥得烏雞眼似的兩峒被土王各打了五十大板,最後土王的錢袋子卻鼓了一成。
彭瑜就是擔心兩件事,一是怕辰州峒主洪利榮借著這事獅子大開口,二是怕事情鬧到土王那裏,兩峒夾氣,卻被形勢逼著,不得不放血去喂土王!
溪州剛興,元氣經不得被這般狠創……
辛螺曲指輕輕叩著椅子扶手,沉思了足足一柱香的工夫,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不想出太多錢,又想白得一個盤流寨,也隻好臉皮厚一點,組織一場‘醫鬧’了,鬧得洪利榮恨不得快點丟了這個燙手的山芋,而我這個不識世事的嬌小姐,正好湊過當那個接手的冤大頭!”
醫鬧?那是什麼?
一頭霧水的彭瑜茫然眨了眨眼睛,等聽到辛螺的細述,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辰州,勾平鎮西南方向。
清晨彌漫的大霧中傳來清脆的馬蹄聲,守在鎮口的兩名護衛立即緊張起來,緊緊握住手中的長矛大聲吆喝:“來的是什麼人?”
“我們溪州峒的峒主在此,過來找你們洪峒主有要事相商!”
隨著答話,一行幾騎勒了勒馬,從霧氣中慢慢踱出,正是當先的正是辛螺,彭瑜和楊樹等人緊緊跟在她身後。
辛螺去年為了催債,在勾平鎮住過幾天,兩名護衛是見過她的。見並不是盤流寨那些麻風病,兩名護衛心裏一鬆,上前行了禮:“原來是辛峒主,小人這就去給我們峒主通報。”
留下年輕的那名護衛繼續在原地守著,年長的護衛在前麵帶路。
“辛苦這位護衛大哥了。”示意楊樹遞了一個荷包過去,辛螺笑嘻嘻地開了口,“我記得去年過來的時候,你們鎮口並沒有要人守著,怎麼今年就變了規矩,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年長的護衛雖然收了荷包,嘴卻是跟蚌殼一樣緊:“沒有沒有,隻是過年那一段來鎮上的人多,我們峒主大人怕這魚龍混雜的不安全,這才安排了人守著鎮口,大概過不了多久也要撤了。”
辛螺“哦”了一聲,一派天真地誇讚了一聲:“這個辦法好,你們洪峒主想得還真是周全,等到明年過年的時候,我也學上這個法子,把護衛派出來守著我們靈溪鎮口!”
年長的護衛訕訕笑了笑,不再出聲了。
其實他們就隻守在勾平鎮的西南口子,為的就是防止盤流寨的那些麻風病人混進來,其他的幾處鎮口是不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