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好死?”滕玉屏走上前,盯著滕玉璧那張死不瞑目的臉,輕聲笑了起來,手中長劍一揮,將他的頭顱直接削了下來。
頭顱滾落,鮮血漫地,滕玉屏一腳將那顆還圓睜著眼的頭顱狠狠踩在腳下,聲音陰狠冰冷卻低得隻能自己聽到:“誰說殺父弑兄就會不得好死?我會讓你看看,我不僅會坐上這珍州峒主的位子,還會坐上——那個王位!”
一腳將那顆頭顱踢向那群兵士,滕玉屏轉身就走:“來人,把我這位好大哥的頭拎回去,掛到天星鎮的門口,也好讓他好好看看,我這個當弟弟的,以後會享受怎樣的榮耀!”
四喜連忙緊跟上前:“三公子,那這寨子——”
這寨子的寨長,是滕玉璧的嶽丈,所以他們攻進來時,整個寨子才會殊死反抗,讓他們這邊也死傷了不少人。
滕玉屏帶的這支軍隊,本來就有大部分是跟安躔國借來的,死一點就少一點,而用武力強行新征進來的兵士,可沒有安躔國那些死士能打……
滕玉屏臉上閃過一層戾氣:“屠寨!讓他們知道,敢反抗者,死!”
幾千人的大寨,頃刻間哭號遍野,火光衝天,滕玉屏漫步下山走出寨子,像是渾然沒有看到身後那一片燒殺奸淫的人間慘劇。
寨門處,盛先生抬眼看著滿寨的哭號和火光,撚須不語,直到滕玉屏走近麵前,才開口問了一句:“可是都處理幹淨了?”
“盛先生放心,已經斬草除根。”滕玉屏含笑答了一句。
盛先生點了點頭:“這些安躔國的士兵——”
“這寨子不識時務,害我們損了不少兵士,讓他們發泄發泄也好。”滕玉屏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寨子,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他從珍州峒逃走以後,曆盡艱辛翻越了毒龍嶺,來到了安躔國,將手中學來的育秧插秧之法獻給了安躔國王。
滕玉屏記得辛螺曾經說過,隻要氣溫合適,別說雙季稻,就是三季稻也是種得的。安躔國終年氣候炎熱,正是適合辛螺說的那一類情形。
因此滕玉屏把這法子獻出來以後,當時安躔國王就讓人去試種了,果然多得了一季糧食,且產量不錯。
也因為這個緣故,滕玉屏得了安躔國王的信任,不僅將安躔公主嫁給他,而且還願意借兵給他打回夏依來。
大燕視夏依為蠻荒,在夏依看來,安躔則更是瘴癘橫生的九死一生之地,氣候炎熱,五步一毒,稍不注意,不知道沾染上什麼毒花毒草,或者被毒物叮咬,就會頃刻喪命。
大燕對安躔來說,無異於到了天堂。安躔不是不想入侵大燕,奈何有高聳入雲的朗西山脈橫斷在兩國之間,阻斷了安躔大規模出兵的可能。
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前任安躔國王想從夏依攻入大燕的情形,但是夏依人也悍勇,見有敵來犯,三兩下就把安躔人給打得斷手斷腳地縮回去了,再不敢打夏依這邊的主意。
且兩邊還立下了盟約,今後安躔再不來犯夏依。但是現在可不是安躔進犯,而是隻給滕玉屏借了兵而已。有滕玉屏願意做內應……如果能從夏依借道,這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夏依有充州峒等幾個峒跟大燕相鄰,彼此之間還有平坦的驛道以通商貿,如果能從這些驛道突然進攻,定能打大燕一個措手不及,就算吞不下大燕這塊大肥肉,也能咬下老大一塊鮮肉下來,夠安躔吃上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