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衝過去的楊樹頓時怔住了,怎麼高大杉也中了毒,這是怎麼回事?
也隻不過是他遲疑片刻這功夫,那邊的護衛已經搶著將高大杉拖到鎮口去了,疾奔中還不忘記一路大喊:
“辛螺居心叵測,想毒殺我們峒主,像占了辰州一樣占了應州峒!她根本不是想真心受降!”
應州峒這邊一直停留在鎮口的人馬,也立即排兵布陣,接應了高大杉進去以後,個個都眼帶敵意看向這邊,倚著鹿角柵欄弓箭齊備地嚴陣以待。
楊樹急忙奔了回來請辛螺和陳延陵示下:“大人,陳統領,我們打過去吧!”
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真心過來受降,卻被扣上這麼一個屎瓢子在頭上,辛螺也真被惡心壞了,正要點頭,卻被陳延陵阻止了:“不可妄動,我們撤!”
“撤?為什麼要撤?!”辛螺正慪了一肚子氣,擔憂地看著一臉黑氣的吳衝,恨不得現在就把高大杉重新抓回來,先狠狠捶一頓再說。
是她輕忽了,和吳衝都以為高大杉這種軟骨頭不會鬧什麼妖蛾子,又瞧著陳延陵帶人檢查過了沒有埋伏,一時就失了謹慎之心……
誰想到高大杉這王八蛋竟然在酒水裏下毒!陳延陵之前說這些當牆頭草的人都人心難測,她還以為是陳延陵多想了,看來天真的根本就是她!
如果吳衝出了什麼事,她真是會內疚一輩子!
讓人擔了擔架過來,小心地將吳衝先放到了擔架上,辛螺眼含怒意地開了口:“陵哥,我們分開,我和楊樹帶人即刻送吳峒主回王城找大夫,你帶兵留在這裏,把他們這群混蛋收拾了!”
他們這邊什麼都沒做,那壺酒是高大杉帶來的,也是他親自到的,酒壺,酒杯,都是高大杉拿過來的,就連方桌和椅子也是應州那邊安排的。
如今出了這變故,肯定是高大杉那邊在弄了什麼鬼,應州既然不是真心投降,那他們現在還要等什麼?直接打過去啊!
陳延陵卻是麵色有些凝重:“現在不是打不打應州的問題,而是我們首先必須要保證吳峒主安然無恙,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會怎麼樣?
辛螺還在疑惑,對麵應州兵的叫喊,已經讓她明白了這完全就是對方處心積慮設下的一場局:
“對麵的夷州兵你們聽好了,這是辛螺下的毒!她想一石二鳥毒殺了吳峒主和我們高峒主,垂手坐得夷州和應州!”
“辛螺狼子野心,早就想把吳峒主除掉,自己坐上王位了!她根本不是想真心受降,是想借著這機會,把屎盆子往我們應州身上扣!”
“不是我們高峒主下的毒,你們不要信辛螺說的那一套,如果是我們高峒主下的毒,為什麼我們高峒主自己也中了毒?”
“夷州的兄弟們,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吳峒主和高峒主兩個都中了毒,最後得利的那個人是誰!”
什麼叫賊喊捉賊?這就是!還明目張膽的囂張地在自己麵前演著……辛螺氣得臉色發白,恨不得上前撕了這些戲精的嘴!
陳延陵卻沉聲喝住了她:“阿螺,不要衝動,你一衝動就落進他們的圈套了。
他們敢這樣做,肯定是早有準備!我們的人馬此時人心不穩,打過去隻怕會折損嚴重,得不償失,何況現在最緊要的是吳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