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的一片山穀中,剛剛訓練完的陳延陵精赤著上身,穿著一條絝褲,隨手一舉就提起水桶,將已經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水從頭澆下。
燕皇新建了左右驍騎衛,任了他為左驍騎衛大將軍。驍騎衛是燕皇的親衛,職責重大,光是從五軍中選出身家清白的人還不行,陳延陵這幾個月來一直加強操練,吃住都在這片山穀裏,大有不把左驍騎衛訓練成一支鐵軍就不出山的架勢。
帶著太陽暖意的水兜頭衝走了汗水,淌過比例勻稱的寬肩窄腰,將透濕的絝褲緊緊貼在皮膚上,顯出了修長有力的腿形。
要是有大姑娘小媳婦在這兒,隻怕會看得血脈賁張,可是陳延陵要求得嚴,整片山穀可能就隻有蚊子是母的了。
副將方信寬嘴裏叨著根青草,雙手抱胸斜倚在樹幹上,輕輕踢了另一位正對著木樁練刀法的副將任華一腳:“哎,華子,你說子越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他家裏就沒想著給他定門親事嗎?”
被方信寬踢過來的那一腳影響,任華那一刀劈出去並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效果。收了手裏的橫刀,任華很是不滿意地打量著那段木樁:“老大定不定親,關你屁事!”
方信寬“噗”的一聲吐掉了嘴裏的青草,沒好氣地瞪了任華一眼:“我可是男人,正常男人!”
任華斜乜著眼,哼了一聲:“說得好像誰不是似的!”
方信寬不由氣結:“素了這麼久,哪個正常男人不要紓解紓解?”
在左驍騎衛這一年時間,正副將軍幾個都已經打成了鐵弟兄,方信寬什麼都好,就是在女色方麵有些花,但凡有時間,就愛去那些花樓裏沾腥吃葷。
任華很是唾棄:“你要有那精力去找花娘紓解,還不如給自己的訓練強度再加大一些!再說了,你都是已經定親的人了……”
“定親又怎麼了?爺又沒在外麵留種,爺這叫真男人,風流不下流!”方信寬倒是振振有辭。
任華懶得再理他:“真男人?我覺得老大那樣兒的才叫真男人!”
方信寬遠遠瞥了陳延陵的背影一眼,突然捏了一個蘭花指對著任華拋了一個媚眼;任華忍不住一個哆嗦,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屁快放,你少給我作!”
方信寬急忙湊近過來:“你說老大這麼能熬,他該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吧?”
任華一肘就擊了過去:“你少作死!”
方信寬剛才湊得太近,一下子躲避不及,被任華一肘子結結實實杵中了小腹,痛得抱著肚子蜷了腰:“華子你個王八蛋,你來真的啊!”
任華也沒想到自己一肘用力太過,瞧著方信寬臉都痛歪了,有些於心不忍,低聲透了一句:“我聽說,我跟你說,我隻是聽說的啊,老大原來喜歡過一個女人,都定了親了……”
原來子越也知道喜歡女人這種事?方信寬眼睛都亮了,覺得肚子也不痛了,親親熱熱湊上前攬住了任華的肩膀:“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任華一攤手,見方信寬瞪圓了眼睛一副要揍回來的樣子,連忙極小聲地補了一句,“退婚了,那個女人退的!我這是聽說啊,聽說的!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特別是千萬別當著老大的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