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螺,你在胡說什麼!”陳延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伸手飛快地將辛螺的衣領重新掩好,用力一顆顆將盤扣扣回去。
是,他是想要辛螺,可是他要的是朝朝暮暮的琴瑟和鳴,不是一時為了這一晌貪歡,更不是這種得手後就可以拋開的、隻為了滿足男人征服欲的一夕風流!
辛螺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有說不出的無奈和疲憊:“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手?”
陳延陵的手微微發抖,好不容易才把最後一粒盤扣扣好:“你不嫁人,是因為你不想將就,也許有一天,你遇見了一個比我更好的,或許你就嫁了。我不成親,是因為……我這輩子想娶的隻一個!”
陳延陵緩緩放下了手,鳳眸直直看進辛螺的眼裏,“辛螺,除了你,我誰也不想娶,哪怕是孤獨終老。”
那雙鳳眸,像淬盡了夜空的星華,幽幽暗暗隻散出丁點星芒,隻有靠近了,才知道即使是那丁點星芒,也會將人焚成灰燼。
辛螺心裏“咚”地一跳,差點就讓感情戰勝了理智。
她又不是捂不熱的石頭,而且本來就跟陳延陵是小情侶,陳延陵的一番深情,她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她又不是滅絕師太,陳延陵最後的那句話,每一個字似乎都敲痛了她的心……
不行,不能再上當了,不能再輕易就相信人了!指甲用力在掌心掐了掐,辛螺努力偏開臉,不再去看陳延陵的眼睛。
陳延陵盯著辛螺的側臉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開了口:“辛螺,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會讓你信的。”說罷也不等辛螺有什麼反應,自己轉身先走了。
聽到他的腳步聲,辛螺悄悄轉回頭來,一手無意識地按著領口的盤扣。
她賭對了,陳延陵再是血氣方剛,見她不願意,他也會努力把欲念壓下去。
陳延陵尊重她,心裏也一直隻裝著她,要是以前,她該是跟灌了蜜似的開心,可是現在……她到底該拿陳延陵怎麼辦?盯著越走越遠的挺拔背影,辛螺忍不住咬緊了下唇
再後麵的幾天,陳延陵依舊每天都會擠出時間狩獵,隻不過不再擠到辛螺身邊了,隻是把那些獵物處理好了,再讓陸學右送過去。
辛螺也沒有不識好歹地拒絕,做出菜後會勻出一半讓杜鵑送回去,隻是沒有再跟陳延陵同桌而食。
夏依人的性格大多熱烈,連就連,斷就斷,辛螺跟陳延陵這樣兒的,杜鵑實在是看不懂,私下裏忍不住問楊樹:“楊樹,你說大人跟陳統領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我們夏依現在也算大燕所轄的府州了嗎,為什麼大人不跟陳統領和好呢?”
楊樹也不懂,遲疑地摸了摸頭:“難道是大人那次被傷透了心?我們別在這裏說嘴了,好好服侍護衛好大人就行。
如今大敵當前,大人就是有什麼心思,也不會讓它冒出來影響大事。要是真讓烏舍國打了進來,不知道大人又得操心多久了。”
可是現在看起來,大人對陳統領還是心有餘情啊!聽到楊樹的後一段話,杜鵑鼓了鼓臉,將自己差點說出口的這句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