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瞄一眼拍出來的數碼照片。
千島繼續盯著菅野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好像對著馬耳朵一直在說著什麼。而詭異的是,那匹馬竟然漸漸平靜了下來,從一副死要把菅野甩下來的憤怒樣到了抖抖耳朵原地轉圈,時不時甩甩尾巴狀似什麼都沒發生般。
菅野這時摸了摸馬耳朵,站直看向自家經紀人,恬不知恥地笑了笑。
千島恨不得直接把手裏的東西扔過去爆了菅野的頭。
就在馬平靜下來之後,Bill也沒對菅野表現出什麼熱情來,而是繼續讓攝影師抓拍菅野下馬後和小白馬的互動。其實那是很有愛的畫麵,菅野笑眯眯的坐下來,而那匹剛才還在用鼻孔看菅野的小雪白竟然前肢半跪,用自己的頭去蹭菅野。
菅野手心掠過熱乎乎的小白,因為這熟悉而陌生的畫麵心裏攪動一般難受。深吸了一口氣,菅野親了一下小白閉著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菅野捂著自己的腰,用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轉過了頭。
“你活該!”千島一臉義憤填膺地幫菅野揉著後腰:“你是腦三叉神經分裂了嗎忽然間就跟馬一起瘋?!”
菅野眼角一陣抽搐,感覺千島手按下的地方一陣肉疼。思來想去菅野決定閉嘴以免引來更多的責問。剛剛千島像是火箭一樣衝過來讓菅野挺感動,雖然千島快把她那個銀質獎章握得快變形了。
B叔走過來睥睨了菅野一眼,而菅野不得不心虛地低下頭裝乖以討B叔的歡心——這是個有權力撤銷她代言的人物。
“DRA II(德國馬術銅質獎章),看不出來你有這個實力。”B叔眯著眼睛:“Sie sind sehr mächtig(你丫是個純爺們。).”
菅野愁苦地低下頭,最後幹巴巴地回了一句:“gewinnen(……謝謝您哈。).”
鑒於菅野追在屁股後麵到了很多次的歉,B叔大度地決定原諒菅野,然後調出了剛才的照片給菅野看。這些照片已經是經過挑選的,但是數量也很龐大。
菅野發現大部分照片都是馴馬前期和後來的互動,抬起頭剛想問就咽了回去。她自己也知道跟一條蟲子一樣扒在馬背上有多難看。
Bill原來的意思是將彩色照片顏色調整成棕色調或者黑白色調,走老照片的風格,但是經過菅野這麼一動作,原來的複古格調肯定HOLD不住那副張牙舞爪的德行,於是也就隻能依舊定在彩色封麵上。
該不會雜誌社是想省顏料錢吧……菅野漫無目的地神遊,過著自己的照片。大部分的照片都非常有小時候的那種不加掩飾的鋒芒,那是一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淺薄自豪感,菅野看著看著就笑了,準備回去之後檢討一下自己心底依舊沒有改進的直來直去。
後來她和小白一起的溫馨場景她卻很喜歡,隻是太過於柔和的畫麵和B家的路線不一樣。菅野隻能希望B能把底片給她讓她自己去衝洗。
Bill讓菅野挑出自己最喜歡的,但是菅野知道自己最喜歡的肯定不會是廣告,因為廣告裏麵需要更多的品牌元素而不是自我個性。
她最後挑了一張牽著馬回頭的照片,那上麵的自己笑容滿足而平淡,但是還是透出自己那股特別的驕傲。她將這樣點給Bill看,看到Bill還算滿意的目光,然後又把剛才她親了小白那張照片點了出來,希望B叔能夠給她這張圖。
B叔挑了挑眉毛,將所有的照片都倒進了菅野的手機裏。
菅野囧囧有神地蹲在一邊等著數據傳輸好,看著上麵“還有……十分鍾”的提示心裏開始繞彎彎。她覺得B叔是個大好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B叔就是有一種在賭氣的感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