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杯酒之計
那些人似乎知道他會武功,手腕上的繩結捆得十分奇特,像是專門捆犯人的手法。而且一應防範的手法都是擔心他會逃跑或者會自傷自殘以尋得空隙逃走。到底是誰能有這個能力找到這些神秘人來對付他?
雲思澤腦中紛亂,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關於自己心中藏著的那個秘密嗎?他心底一寒,定定坐在了床上。
如此過了兩日,正當雲思澤絞盡腦汁要怎麼逃出這個被守得如鐵桶一般的船艙時。船忽地靠了岸。有人登船,緊接著說話的聲音傳來,雲思澤急忙湊到房門去聽。
當一道熟悉又慵懶的聲音傳來時,他的心猛地跳了跳。
“打開門吧。”那道聲音懶洋洋地道:“我叫你們好好招待雲少,不是讓你們這麼招待的!”
緊閉了好幾日門窗一下子被打開,清新的空氣隨著四五月的燦爛春光一下子湧進來。刺目的光線令雲思澤眯起了眼,皺眉看向緩緩而來的一道挺秀的身影。
“是你!”雲思澤認出他來冷笑一聲坐在椅上,口氣中含著譏諷道:“皇上不是在楚國禦駕親征嗎?怎麼如此大費周章‘請’了草民,還得皇上一連幾日的‘熱情款待’?”
站在他麵前的正是龍越離。這幾日困在心中不得解的疑惑也統統豁然開朗。若不是龍越離,試問這天下誰敢輕易抓了他雲思澤?若不是龍越離這一國之君,誰有這個本事喚來這麼多的鷹犬走狗?
龍越離一身蜀天青錦服長衫,鴉色的發用一支古樸的龍簪固定住,麵容如昔,俊魅非常。所不同的是,他狹長眸中帶著殺伐過後的精光與煞氣,越發令人難以忽視。
他環視了一圈船艙中的擺設,淡淡道:“他們得了朕的命令自然要提一萬個小心應付。所以雲少大人有大量,消消氣,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朕便是。”
雲思澤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龍越離說得輕巧,幾日幾夜的莫名囚禁,還有那暗中施壓的不安和恐懼就這樣一句話被他輕輕揭過。就算是他想要討個說法都沒辦法,隻能把這些暗自吞了。
龍越離見雲思澤餘怒未消,手一揮,命人將雲思澤手上的束縛解開,又親自握了他的胳膊,含笑道:“想來雲少心中還有怨氣,朕備一桌酒菜向你賠罪!”
雲思澤一回頭,剛想要冷言冷語推拒,但是在對上龍越離精光四射的深眸時,心中一寒,隻能默然允之。
不到一會,船頭上就神奇準備好了一桌精致又美味的酒菜。雲思澤這幾日都被困在船艙中,吃的雖也不錯但是哪有半分心情品嚐。
他看著一桌飯菜,冷笑一聲:“這桌飯菜草民當真不敢吃。特別是在皇上如此‘招待’過後。”
龍越離也不惱,從懷中掏出一本明黃的冊子遞到了雲思澤麵前,笑道:“也許雲少應該好好看看這本,再與朕說話不遲。”
雲思澤接過打開一看,猛地一驚,牢牢盯著眼前的似笑非笑的龍越離,失聲道:“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光下,龍越離容色如魅,眸色冰冷:“這是淩妃的玉牒金冊,從此以後她徹底與皇宮再無幹係,嫁娶隨意。這樣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暖煦的春光下,這一句猶如一把寒刀生生地刺入了雲思澤的心中。手中的金冊沉甸甸的猶如千斤重。這不是簡單的冊子,隻這是淩瑤的一生自由。
他慢慢捏緊了手中的冊子,盯著眼前俊美得似魔非人的龍越離一字一頓地文問:“皇上為何如此?”
龍越離凝聲慢慢道:“朕一直都忽視了你。當初若兒在皇宮中,是你助了她重獲朕的恩寵。楚太後逼宮變亂時,是她向朕指明了你雲家可信。後來更是你讓她起死回生。雖然當中有不少因緣巧合,但是若不是你朕與若兒也不會走到今日。除了溫景安,你便是她最信任的人。”
“所以皇上失去娘娘的消息就盯上了我?”雲思澤苦笑。他早就該知道的,龍越離為了找回周惜若甚至不惜興兵千裏,屠城相逼她回齊。對他雲思澤監視和囚禁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