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點了點頭,再一次鄭重其事地跟大家道了一次謝,才牽著小律言離開。
黑色的保時捷疾馳在馬路上,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紀以寧問起了小律言這兩夜一天之間發生的事情,以及當時為什麼短短兩分鍾的時間,他就徹底消失在停車場。
原來,那天小律言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被捂著嘴巴抱走了,他被藏進了旁邊的一輛車裏,紀以寧看不見他,可是他從裏麵看見紀以寧了,年齡太小,他根本無法從人販子手裏掙脫出來。
後來,他被人販子帶到市郊,和很多孩子關在一起,沒受到什麼虐待,就是被嚇到了。
紀以寧趁著等綠燈的空當偏過頭去仔細地看小律言,確實沒受什麼傷,放下心來。
“看,我沒騙你吧。”小律言笑得天真爛漫,完全看不出來他還隱瞞了紀以寧一些事情。
當時小律言聽得清清楚楚,那些人販子說,“這個小屁孩的命值得那麼多錢嗎?他父母是得罪了什麼人?”同時,公辰逸告訴他,其他被拐的孩子都來自小鄉鎮,隻有他是從S市被拐的。
準確地說,他是被綁架的。
“小孩子,有人想對你不利,你以後最好是小心點,有事隨時找我,當然,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爸爸是誰,我很樂意派個兵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公辰逸把他從人販子手裏救回來的時候,如是對他說。
公辰逸的後半句他自動忽略了,前半句他銘記在心。
這些話他不告訴紀以寧,隻是不想紀以寧擔心。
半個小時後,車子回到馨泰嘉園,停在十七號樓的樓下。
紀以寧和小律言從車上下來,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穿著質地良好的休閑裝,靠著車窗站著,神情落寞而又焦急。
“Vernon?”紀以寧意外地走過去,“你怎麼會在這兒?”
“以寧!”公澤宇從頭到腳把紀以寧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目光是欣喜若狂的,就差沒把紀以寧抱住了,“你沒事吧,昨天你消失了一天,電話也不接,去哪兒了?”
“小律言出了點事,去處理了。”紀以寧頓了頓,仿佛知道接下來公澤宇要問什麼似的,搶先道,“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走吧,上去坐坐。”
公澤宇大概是能感覺出來紀以寧不想說,所以也沒追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跟著她上樓。
小律言乖巧又熟絡地跟公澤宇打招呼,自然而然,一點都不像剛剛經曆過一場綁架的孩子。
時間慢慢地逼近中午,紀以寧把公澤宇留下來吃午飯,她去做飯。
熟練地在洗菜切菜的時候,紀以寧忽然想起了席簡南。
陳嫂有事要請兩天假,明天才能回來,那席簡南中午吃什麼?他挑剔到那種程度,外麵的東西肯定都對不上他的胃口。
左思右想,紀以寧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半晌後,她反應過來,她在擔心席簡南,這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午餐那家夥愛吃不吃,東西對不對他的胃口關她什麼事?
紀以寧,你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