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簡南,已經答應和Gillian的婚事了。
小律言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並沒有問紀以寧席簡南去了哪裏,靜靜地靠在紀以寧懷裏,也不問她為什麼哭,隻是緊緊抱著紀以寧。
送小律言回來的兩個男子並沒有走,而是守在病房門外,紀以寧知道後冷著臉下逐客令,其中一個人說:“紀小姐,大少爺目前隻是答應了和朱小姐的婚事,為了防止出什麼變故,他和朱小姐的訂婚典禮後我們自然會走。”
紀以寧冷笑,原來是怕席簡南玩心計,中途反悔和Gillian的婚事。
可是,席簡南真的會反悔嗎?
紀以寧又住了一個星期的院。
這一個星期,顏若依一有時間就會來醫院陪她。
所有人都知道那短短的一天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沒人再在紀以寧麵前提起席簡南,小律言就連“叔叔”兩個字都避開了,見到鹹思遠都是喊哥哥。
而紀以寧在大家眼裏,是十分平靜的。
這個女人的身上好像有一層十分堅硬的外殼,受傷的時候,她會張開這層外殼來保護自己的**,然後大家看到的她就是完好無缺的,好像一點傷都沒有受。
大家一邊寬心又一邊擔心。
寬心是因為紀以寧看起來確實沒事,不像七年前,事發後那麼決絕地忍痛將手腕劃損。
擔心是因為怕紀以寧所有的平靜都是偽裝出來的,隻為了讓他們寬心。
每當看見小夥伴們的眉頭蹙得比自己還深,紀以寧總是笑,“怎樣?失戀的又不是你們。”
然後小夥們不約而同地強顏歡笑。
紀以寧無疑是感謝顏若依他們的,他們一有時間就來醫院,除了能陪她打發消磨時光,還能提醒她,失去了席簡南,但是她還有朋友和兒子。
席簡南離開的第十天,紀以寧讓特護把她推到醫院的花園裏去。
在病房裏麵躺著的時間太長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快要發黴了,亟需一點新鮮空氣來洗一下肺。
夕陽西斜的傍晚時分,太陽的光線溫柔了不少,特護推著紀以寧緩步在水泥道上,兩旁的草坪上三三兩兩坐著醫院的病人,有人愁眉苦臉就像世界末日快要來了,也有人微笑著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小律言時不時仰頭看身旁的特護姐姐,細心的特護很快就發現,微笑著問:“小律言,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小律言也笑,心裏麵真正的想法沒人知道。
他想的是:如果推著媽咪的人是爹地多好?
到了一處荷花池前,紀以寧讓特護停了下來。
夏天,適逢荷花的花季,人工池裏一池白荷花在水麵上灼灼盛開,風掀動池水起了微瀾,白色的荷花和綠色的葉子也隨著微風搖曳,姿態迷人。
小律言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荷花,撒歡奔到池邊,看樣子恨不得下去摘兩朵荷花回來。
紀以寧回頭看向身後的特護,讓她去幫忙看著小律言。
特護一走開,就看見了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的兩個男人。
是十天前送小律言回來的那兩個男人。
十天前,這兩個男人說,等到席簡南和Gillian的訂婚典禮結束之後,他們自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