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知道因為石珊瑚的事,魯氏已經將他們這一房都恨上了,因此她也不以為意。
反倒是李氏卻板了臉。
“這三房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自從他們屋裏的珊姐兒出了事後,就整天一副咱們都欠了她的樣子!”李氏就同簡氏抱怨,“可說到底,還不是她這個當娘的沒教好,才讓珊姐兒養成了那樣的性子,竟然連殺人越貨的勾當也敢做。”
簡氏聽著就低了頭。
她對石珊瑚自然也是有怨氣的,若不是她的繡姐兒命大,這會兒還真說不準是誰在哭,又是誰在笑。
可正如李氏所說,明明是他們三房的人做錯了事,卻要遷怒於別人,天底下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魯氏不願意理會自己,她也同樣不屑理會魯氏,沒必要為了這種事而動肝火。
大不了從今以後,大家都視對方為陌路人好了。
李氏本想拉著簡氏一塊說魯氏的壞話,不料簡氏卻始終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就忍不住衝她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了一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什麼?”簡氏卻抬頭。
李氏就隻得趕緊改口:“我是說三房的,爛泥扶不上牆!”
現在的她可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意得罪四房的人了。
那邊魯氏進了屋後,就徑直擠到了石太夫人的身旁,並做出了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
石太夫人因為中風,說話早就變得不利索,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至於杜嬤嬤自是不敢在這麼些人的麵前掃了魯氏的麵子,也就隻好任由她在那裝腔作勢。
石錦繡瞧著這些就甚覺無趣。
正想著是不是找個什麼借口退出這鬆竹堂時,卻發現一旁石珍珠看向宇文炎的眼神怪異。
那眼神,像是懼怕,又像是羞愧,遮遮掩掩的樣子,讓人生疑。
心下覺得奇怪的石錦繡就忍不住瞧向了宇文炎。
他雖是神色淡定的站在那,可眉間卻早已微鎖,縛在身後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顯然他在努力控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狂躁。
石錦繡就在心裏暗道了一聲不好,她怎麼忘了宇文炎的怪疾!
於是她就朗聲道:“祖母的樣子像是有些乏了,咱們不如先行散去,換個地方再聚可好?”
屋裏就有人連聲附和,畢竟這樣擠著,誰都不覺得舒服。
就連石太夫人都跟著“嗚嗚”了兩聲,然後單手從身後靠著的迎枕下摸出了一個木匣子,顫顫巍巍地遞給了石錦繡。
“給我的?”石錦繡就有些意外地接了,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匣子珠寶首飾。
杜嬤嬤瞧見了,就幫著解釋道:“這些都是當年太夫人的母親傳給太夫人的,今日特意找出來給了五姑娘,願五姑娘和五姑爺能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從小在石太夫人這就沒受過什麼禮遇的石錦繡自是受寵若驚。
“謝過祖母!”石錦繡就抱著那木匣子衝石太夫人行了個福禮,卻意外地發現石太夫人的眼裏噙滿了淚花。
簡氏知道因為石珊瑚的事,魯氏已經將他們這一房都恨上了,因此她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