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如此柔和的月光卻衝不走一些人心中的煩惱和憂愁,回首往事,當年燕雲秘境一行時,七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但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
淡淡的歎息聲突然傳來,依偎在床邊的青山聞聲轉身,“六師叔,你來了?”
“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我都已經進來有一會了。”
“其實也沒有想什麼,就是突然有點感概而已。”
“解毒丹有用嗎?”
“嗯,我感覺身上的毒已經完全解除了,現在渾身都覺得輕鬆。”
清塵子微微一笑,“那就好,過來坐下吧,咱們好久沒有聊過了。”
青山點了點頭走到他的對麵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清塵子倒了一杯茶,“師叔先喝杯茶吧。”
清塵子接過喝了一口,茶杯還沒放下就問道:“對於青燕當然宗主一事你有什麼想法?”
青山苦笑著搖頭,“我沒有什麼想法。”
“可是你才是擁有豐碑的人,你不覺得不公平?”
“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宗主,按照道理我應該交出豐碑的,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它並不屬於我,而是屬於師傅的,在沒有得到師傅的同意之前,我隻能先收著了。”
師叔能為我做出那樣的犧牲,我又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為了他,別說是豐碑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你能自由控製豐碑了?”清塵子雖然早已猜到,但還是有些驚訝。
其實何止他猜到青山能夠自由控製豐碑?雲塵子等人誰都猜到了,但猜到了又能怎麼樣?隻要青山不親口承認,他們誰也拿青山沒有辦法。
就跟青山說的一樣,這塊豐碑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他的師傅風塵子的,風塵子的東西誰敢搶?就算是雲塵子也不敢,就算是圖亞等人也做不出來。
“嗯。”青山點了下頭,隨即神念一動,隱藏在他體內的豐碑悄然出現,帶著淡淡的銀光漂浮在兩人的中間。
清塵子取過豐碑,拿在手裏撫摸了許久,最終歎息了一聲才把豐碑給回了青山,“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可以自由控製豐碑?”
“就你一個人知道。”
“那就好,這事你暫時誰也不要透露,日後等大師兄的元神清醒了再做定奪。”他知道青山心裏早已有了自己的決定,但還是不忘再次叮囑。
“我明白。”青山應了一聲,再次把豐碑收回了體內,“對了師叔,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嗯,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在軒竹宗的時候有兩個好兄弟,他們因為我的緣故而被軒竹宗趕出了宗門,現在隻能混跡在修真界當一名散修,對他們我實在是心裏有愧,所以想請你收下他們當個記名弟子,不知師叔可否答應我?”
“信得過嗎?你要知道,咱們現在是半點也馬虎不得。”
青山毫不猶豫地回道:“信得過,我與他們相交數十年了,是值得信任的人。”
清塵子笑了笑,回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留下吧。”
“多謝師叔。”青山雖然猜到他應該會答應自己,但還是欣喜過望。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雖然答應收他們做記名弟子,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傳授他們高深的功法。”
“這個我明白的。”換成是青山,他也會這麼做的,畢竟燕雲宗的事情實在非同小可,不是從小培養的人,根本就不敢傾囊相授的。
清塵子微微一笑,道:“不過你也別失望,隻要我確認他們確實是值得信任的人,日後定然不會虧待他們的。”
“如此多謝師叔了,那我現在過去把他們找來?”話落起身就要出去找李牧和盧宏二人。
“不著急在這一時半會,你先坐下,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
青山聞言才尷尬地坐了下來,清塵子等他坐下後才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如此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頓時把青山給問得愣住了,“我沒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不準備出去曆練了嗎?”
“曆練?我怎麼會不想出去,可是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清塵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了許久,“你是否覺得一個人在外很寂寞?”
寂寞?有嗎?青山捫心自問,最終重重地點了下頭,自從七七閉關之後,他獨自在外時,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所以,一旦出去曆練,他就覺得整個天地似乎隻剩下了自己,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清塵子看透了他的心思,沉聲問道:“你想等待七七出關了之後再出去?”
青山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法陣,“也不知道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關,師叔,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她嗎?”